当年的文章(精选22篇)
只求爱过
文/杜蘅king
已经快记不清他的摸样了,只依稀记得他第一次对我笑的模样,不像初见时的邪恶,那笑容,有点阳光有点可爱。
十年,我喜欢了他十年,却从不敢告诉他,那些感情慢慢变大,十年的时光,早已布满心脏。我同他的关系从来都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第一次同他还有几位朋友去玩,我是个路痴,却对那路记得特别清楚,只走过一遍,却已刻在心里。幼儿园时,一张有他的照片,我到现在还保留着。对他的感情经过十年的发酵,沉在心底。
照片已经泛黄,已看不出当年的摸样。那路早已不见,我已早不到当年的痕迹。而他早已远离了我身边,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那些小时候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心中,让我难受。从小到大,我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永远都是面无表情。我的勇气太过渺小,只能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自卑与不安。那是他第一次主动与我说话,我却只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我想,我很坚强,因为那一晚我没有哭。
之后便在没见过,他转学走了,我却还留在这里。
这些天总是想其他,有时竟然哭了,像是要把当年未流的眼泪,都流出来。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我已快记不清他的面容了。
时光荏苒,我不求什么,只求他也爱过。
奔跑的野百合
文/曹春雷
踏上那列绿皮车时,突然感觉一下子跌进了时光隧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硬邦邦的座椅,靠背又高又直,过道窄,窗户能推开。只是,坐车的人全然不像以前了,都穿着考究,戴着口罩。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举着手机,对着车内车外一个劲拍。离我不远,有两个女孩,坐在一起,头偎着头自拍,都伸出俩手指喊“耶”。
这是旅游区的一辆专列。我想坐这车的人,大概有很多和我一样,看美景的同时,顺便怀一下旧,寻找当年的自己。
我在省城读书时,每次往返学校,都乘坐一辆绿皮火车。喜欢靠窗的座位,推开窗,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树,还有树上的鹊巢,一起在风中奔跑。黄昏,把一切都涂抹成了金色。火车浴着霞光,驶向落日。当时从没有嫌慢,多年后坐上高铁后,才感觉当年的绿皮火车确实慢,但那种慢,如今想来却值得怀念。
景区的这列火车,比当年的火车速度要更慢,停靠的站更多。
这不,又到了一个小站。乘务员说,要停十分钟。小站上,很多当地人在卖山货,有卖蘑菇的,卖栗子的,卖野灵芝的……车上有些人下车去买。我没下车,只是看。我只想让眼睛多多品尝春色,享受盛宴,至于舌尖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一个小女孩凑到我窗前,举起一个袋子让我看:叔叔,山核桃,好吃呢,三十块钱。她戴着口罩,只看得见她的眼,这眼睛就像一泓山泉水,明澈,有大山的倒影。看上去,她大概有十一二岁吧。
我不假思索,掏钱,是张五十的,递给她,说小姑娘,不用找了。接过袋子,沉甸甸的。在城里,五十也买不到。
女孩迟疑了一下,突然朝我鞠躬,说一声谢谢叔叔。然后,转身跑开了。她一身红衣,在阳光下,跳动成一簇火焰。我拿出一个核桃,在手里把玩。
火车咣当咣当,缓慢启动了。像田野耕作的老牛,休憩之后,哞哞几声,在春天的大地上,重又奋力前行。
这时,我无意间望向窗外,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手里擎着一簇花,在追火车。马尾巴辫子一跳一跳的,手里的花朵在春风里飞扬。
她在和火车赛跑。她一定是山野最矫健的小鹿,要不,怎么跑得比火车还快。她居然奔向了我!我急忙打开窗,她将花递给了我,递给我的,还有她比花朵还要美丽的笑脸——这时候,她已摘下了口罩。我瞬间感觉,这个春天一下子就美好了十倍。
火车加速,将她甩在身后。她站在那里,朝我挥手。我也从窗户里伸出手,向她挥舞。这很像电影的情节。直到她一身红衣,成为一簇红、一点红……
花是野百合,一团洁白。我将这野百合,插在了矿泉水瓶里。花香四溢。小姑娘,将大山里别样的春天,赠与了我。
人生中最美的珍藏
文/乘阳光飞行
偶然听到一首歌,歌名是《往日时光》。“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虽然穷得只剩下快乐,身上穿着旧衣裳……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歌词真挚亲切,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老公当年一个宿舍的兄弟,老大一开始就和几个人气场不对,读书时常独来独往,毕业后失去联系。剩下的7个气味相投,关系默契。更为巧合的是,7人之中除了老三家生的儿子,其余几家都生的女孩,真不愧是兄弟。他们四年前曾聚过一次,夏天,在张北的大草原。看照片,当初的风华正茂都被岁月雕琢成标准的中年人了,发福的发福,变老的变老。最小的那个上学时一副书生模样,大家都以为他会搞学术研究,没想到他却从了政,且仕途颇平顺,现任一县之长。老二当年家贫,现在却从商,在几人之中算是家境最殷实的。其余几个都是工薪族。
前些日子,老二召集离得不太远的三个兄弟去他那里玩,说现在交通发达,开车走高速,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并且盛情邀请全家一起去,吃住玩均已安排妥当。因女儿要备考,时间紧迫,我只能在家相陪,很遗憾未能成行。老公驾龄虽三年,但独自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好在顺利抵达。中午几家齐聚,饭后去爬山,主人想的非常周到,还准备了几双旅游鞋,这番诚恳和真情让人倍觉温暖。老二的爱人很能干,因当年是农村户口,没有正式工作,结婚生女后不甘于在家赋闲,发现商机后开了家鞋店,苦心经营,终获得第一桶金。后又开办广告社,主营各式牌匾。在共同的奋斗中,老二逐渐锻造成一个小有成就的商人,说话做事再不是当初的模样。正因多年商场的摸爬滚打和尔虞我诈,他更看重纯真的兄弟情谊,时不时就召唤哥几个聚聚。
爬山回来,天色已晚,老二安排了酒菜,兄弟四人开怀畅饮。酒兴正酣时给我打电话,背景音乐是几家人的欢声笑语。他对我没有一起去表示惋惜,说日后一定要去看看,并且说他那里青山绿水,环境清幽。话没说完,手机就被爱开玩笑的老七抢了去,说你不陪着,半路上可有个美女坐你家的车了。紧接着老六又抢着说了几句,好不热闹。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真实的自己,没有伪装,没有顾忌,身心都是轻快的,自由的。平时生活太沉重,偶尔的放浪形骸确实是享受。
当晚,女客都住在主人家里,老二带着兄弟几个去了宾馆,特意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服务员从别处搬来一张床,并在一起,不是为省钱,只是为了重拾当年住一个宿舍的感觉。这下好,兄弟四个睡了一晚大通铺,虽不是那时学校吱呀作响的上下铺,但毕业二十多年后,还能住在一起话家常也是美好的体验。那些往日时光,那些陈年旧事,哪怕点点滴滴,都是人生弥足珍贵的回忆,都是生命中最美的最值得留恋的风景。老公说,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很多,尽兴、畅快,回味无穷。
我们都有当年的旧时光,我们记忆中仍是伙伴当初的模样。很羡慕兄弟间的聚会,酣畅,痛快。不由想起同宿舍的姐妹,当年朝夕相处,如今天各一方,有的甚至杳无音讯。不知她们在听到这首歌时,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心境,不知她们有没有这样的奢望,“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不过,我确切地知道,不论世事如何变迁,那破旧的衣裳、半根香肠都是最温馨的回忆,那些老歌,那些单纯的快乐也一直在心底流淌。当年经历的所有,或苦或甜,或悲或喜,都是人生中最美的珍藏。
只为了回头再看你一眼
文/安逸的菜青虫
前言:几年了,一直想去看看你,却一直没能如愿,虽然没得能去,但那种心境那种场景却形成在脑海里,在此写下来,以此慰藉心灵吧
【 只为了回头再看你一眼】
心里很清楚大家常说的一句话,相见不如思念,但还是说服不了想去看望你的念头。日月冉冉,岁不与我,时隔40载,你当年的影像在我心中已日趋模糊。爱,停留在过去,牵挂却一直跟随到至今,让我的心情与你的状态联动在一起,你喜我喜,你忧我忧,你苍老了,我也心衰了。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地前行,思绪却难以平静,在时空中穿越到从前。40年前贤淑温婉美丽的你,在12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就过早的显现了老态,让我不得不推想你现在的模样,在心理做好了面对苍老的准备。
此次出行前,与老婆撒了一个谎,说是去哈尔滨走访客户,车子却在哈尔滨的外环绕过,径直东去。渐行雪渐多,待到白雪皑皑时车子已下了高速路,岔向与智取威虎山里夹皮沟毗邻的山沟沟。
重回当年流着泪离开的小山村,心情渐渐凝重,少时梦中的哭泣与白日梦里的呆笑又展现在脑海里……
长长的一声抽泣让我回神在现实中,方知提醒自己在冰雪覆盖的山路上注意驾驶。
唉,情感这东西,真不好说,尽管现在我拥有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娇妻,尽管我们现在相爱有加,但我偶尔还会想起山沟沟里过早走向衰老的你。
初爱,早已和着晚秋的冻雨心中的泪,伴随着彷徨的蒲公英走失了,只留下雪天的窗花内依稀模糊的你还常出现在我的怀旧里。爱,说不清了,情却沉淀在心底,惦念常在心头,时常会在心里叨念:你还好吧?每逢此时,心里总还会有些许潮湿。
都说是,第一次的爱是刻骨铭心的,但我更觉得,男人比女人更在乎情感上的第一次,而我又是男人中少有的情种。也可能自己太过于感性了吧,未能如愿的第一次灰暗了我30年的心情,也一定会在我人生终点弥留之际还会想起你,但我却无法做到如小说【第二次握手】里的主人公那样,古稀之年再相见,去重圆旧梦。40年的漫长,各自的生活轨迹已经使我们当年的重合面严重错位,用今天的现状去圆昨天的梦,未免自欺欺人了,而今能保存在心底的也就剩下了支离破碎的怀旧,想起你的时候,心里就如晚日斜阳刺进了布满蜘蛛网的仓房,让我的思绪穿过光线中不安定的悬浮颗粒,在布满浮尘与你有关的每一个物件上感受着你的存在。
高速路上8小时的行程,加上50公里冰雪覆盖的山路,待当年的小山村的炊烟展现眼前,已是灯火斑斓的晚上,灰蒙蒙的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雪,被雪覆盖的大山如当年目睹了我流泪的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似乎知道我迟早会来,深沉的打着招呼:你,来了。
冰雪路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绒,我将车子停在村外的路边。
山还是当年的山,却少了林木,雪还如当年般飘洒,地上却没有了那两对纠缠在一起的脚印,村里当年的茅草房也都无了踪影,40年了,早已物非人也难是了。
一个人坐在车里,静静的望着窗外熟悉却又陌生的山村,回味着当年的感觉,已不再有眼泪,但心里还是涩涩的,十几年没有见到你了,也没有你准确的音讯,现在的你到底会是怎么样?
将准备好的大口罩扣在脸上,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并系紧带子,仅露着一双眼,不想让你认出我,不想让我冒昧的到来影响你已平静的生活。
把车停在离你较远的路边,徒步走在雪地上,脚下咯吱咯吱的碾雪声让我产生一种幻觉,你就走在我的身旁。
走到村里的十字路口,路口处当年我伫立在雪中守候,望着窗内闪过你身影而让我流泪不止的那处灯火,随着茅草房的拆除无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新的农舍,并开着一个小店,我知道,小店的板娘就是你。
走近小店,隔着布满冰花的窗棂,看到了柜台内模糊的你,那轮廓依然能与你存留在我心里40年前的影子重合,比别人慢一拍的举止携带着唯我能体会到的感觉,让我会在模糊中轻易地扑捉到你的存在。
情绪有些感概,40年后的今天,我竟然要在千里之外偷偷摸摸地来看你。
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而后是湿湿的,雪水泪水已经融汇在一起,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40年前那个飘雪的日子,你违心的嫁了他人,留下我一个人在风雪的夜里哭泣。
你当年的哭声依旧疼在我的心上,我当年的眼泪又重新流淌在心里。
擦了下眼泪,稳定了下情绪,扯了扯口罩和衣帽,确定掩盖得很到位,借着夜色的掩饰,我凝重地拉开小店的门。
店里有几位饭后消遣的村民在拉家常。
“你好,需要点什么?”看到有客人进来,你打着招呼,我点点头算做回应。站在你的对面,煞有介事地看着商品,眼中的余光却在关注着你。这一刻,我觉得自己陡然老了,与你一起变老了,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明明知道,见到你一次我就会老一次,但见不到你心里就会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思念在我身上成了一场慢性病,注定了此生在心理上与你一起变老。寒冷的北方环境,拮据的农村生活,加上天生的文弱,你过早的衰老了,比起虽然人生经历曲折,但性格开朗的我,不论在相貌上和心理上,几乎使你我成了隔代人。
心酸,我们就这样的老了,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梦就这样的彻底完结了。
“来盒烟”,我故意用鼻音说出简单的字眼,以防你听出我的声音。
“什么牌子的?”
“随意”,我不会抽烟,对烟不懂。
你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递上一盒红河:“10元钱”。
我伸出双手靠近火柜取暖,以此为籍口多停留一会。
“你不是本地的吧?”你问道。
偏僻小山村子里来了个陌生人,这种询问很正常。
“路过”,我有些所问非所答。
我的寡言使得你无法再搭话。
尽管你过早的衰老了,也是生存环境所致,在这寒冷的偏僻山村里,谁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在你未为生存所困,好在你心理上已接受了这种生活,好在,好在,好在你还在,让我还能来看你。
想到最后的好在,眼睛又湿润了。
望上你一眼,再望上你一眼,这就是当年的四妹啊……我突然转身离去,要不然眼泪就洒落在他人面前了。
四妹这个称呼触碰不得,触碰了就是泪。
踏着地上的雪,脚下咯吱咯吱咯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让我的思绪又回到迷离的梦幻里。
手插在衣袋里,触碰到了那盒烟。
红河啊,红河
……
多么寂寞多么凄凉
想一想你走后我的痛苦
想一想留给我的悲伤
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
请别离别的这样匆忙
……
眼泪又挂在脸颊,在人们的背后,为了那遥远的不可逆转,逝不再来的青葱岁月。
花期终有时
文/念念
一档以琼瑶爱情剧为主题的综艺节目,请了一些如今名声已不复当年的剧中主角来现场,或唱主题曲,或缅怀当年,或遥望爱情。
大屏幕也适时的穿插回放剧中经典片段。当《水云间》中的子璇灿烂回眸时,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的是《搜索》中的那位发福阔太太。听着陈德容叙述当年琼瑶在她14岁的时候因为一只广告就已与其签约,苦等她三年长成窈窕淑女,拍了名噪一时的《梅花烙》,那浅浅的却不难体会的骄傲从她业已浮肿的脸庞划过。而那个缘定三生的小小新娘婉君----虽然风韵犹存,却模糊了我记忆中的美好。
唏嘘的必然是时光无情,无论当初惊艳了多少目光,如今,天下早已不是她们的。当刘雪华从海鸥深处翩翩走来倏忽间已常居太后宝座时,我在想,女人再美又能怎样?终敌不过韶华易逝的命定,美人迟暮的凄楚似乎更能让人心生怜爱。
若是从未艳丽过,也就罢了。最怕曾经芳华绝代,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一代新人胜旧人。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场面在演艺圈定是稀松平常。其实,在我们自己活生生的日子里,不也是这样吗?
无论出生时,上帝的偏心是否给了你,使你有了倾国倾城之容颜,最后的最后,公平的很,一旦老了,就再拼不过青春的娇颜。
女人如花,而花期终有时。那么,除了在花开时分我们应该尽情妖娆以外,需要填补的应是内心的营养。就像玫瑰,观赏之外还可做茶,可入药。
一枚女子,赏心悦目固然美好,但若是毫不惧怕生命的厚度与光阴的打磨,既可自得其乐于青春无敌时的艳丽,又能潜心静修于世事洞明后的淡然,在合适的时候总是做着合适的事情,那么"老"这个词也就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花不常开,月不常圆,美人更不可一世娇嫩。既然如此,必然首先要珍惜时光,青春没有二次。然后,用更智慧的底子来弥补面子的损失,正如玛格丽特。杜拉斯所言:"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想起当初的四大花旦中徐静蕾是我最喜欢的女子,清雅,才情。而赵薇则是最不喜的----找不到喜欢的理由。而现在,却喜欢上她。当然不会是愈加褪色的模样,喜欢的是她知道不停地改变自己----读研,嫁人,生子,做导演。一个普通女子应该做的事情-----提升自己,相夫教子,努力工作,她都做了。
我喜欢这样。
“描摹”父亲
父亲节时,忽地发觉已许久未见到父亲了。脑海中如投影般闪回着父亲的形象,竟然很是模糊;似乎从未刻意端详过他。于是,在遥远的异乡,凭着记忆和想像,开始用文字为我假想的模特——父亲,构图、“描摹”。
古老而简朴的院落。低矮破旧的土坯房作背景,火红的月季花、繁密的葡萄架作陪衬,一只趴在墙脚假寐的小狗作点缀。父亲定格在画面中央:端坐凳子上,拉起二胡,调剂着农忙的空闲;温馨而亲切,感慨而伤怀。
微风吹起了父亲的头发,花白稀疏、风中打卷,隐隐露出头皮,如被生活的大手无情薅过一般,心疼却又无奈。发黄的老照片中,父亲的头发油黑而浓密,梳着标准的中分,明显经过精心的打理,帅气英俊。记得我们兄妹,曾在父亲鼾声如雷的熟睡中,调皮地揪起父亲的头发,密密麻麻地扎了满头小瓣,招得父亲一通幸福的嗔怪。真想再次拿起木梳为父亲整理头发,可又怎忍看到华发垂落。
皱纹爬上额头、刻在眼角、陷入脸颊、堆在脖颈,岁月的刻刀,刀刀重落,毫无怜惜,父亲只能默默忍受,任其在身上慢慢刻蚀。皱纹里,读到了艰辛:父亲幼年丧母、童年丧父,无兄弟姐妹,灰色的生活让父亲性格坚忍,却又暗隐脆弱。皱纹里,看到了甜蜜:与母亲和和睦睦,拉扯我们兄妹三人成家立业、成为依靠;看着孙辈绕膝,笑得合不拢嘴。皱纹,如道道磁条,刻录着父亲的岁月留影。
曾经身影挺拔的父亲,如今已然微驼,前倾。握起二胡,已无当年跟着戏班奔走乡里、陶醉操琴的精气神儿。听母亲说,台上的父亲正襟端坐,上身挺直,摇头晃脑,颇显气派。可我明白,为了养育我们,父亲曾下过煤窑,在阴暗狭窄的巷道里蜗行;干过工地,扛起沉重的钢筋水泥挪行;常年打柴,背着如山的木柴在深山里穿行。生活的重压,让本就单薄的父亲,渐渐弯下了腰,成了一张弓;但也撑起了家,托起一片天。
那双操着琴杆、按着琴弦的手,枯瘦无力、青筋暴突,淡淡的老年斑,看一眼便让我眼窝湿热。这还是那双曾在我成绩下降、调皮犯错时,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敲打我成长的厚重有力的大手吗?这还是那双曾做过木工玩具、打过床铺橱柜,挥起锄头便下地、拿起铲子便下厨的灵活能干的巧手吗?那次扶父亲过马路,他用瘦瘦的手指紧紧扣着我的手,无力且无助,似要将他交给我。那双手,握过了岁月,经历了流年,留给我们的是财富一笔。
还是那件藏蓝色上衣、灰黑色裤子、淡黄色的胶鞋,这成了父亲的标准装扮,多年未变。
只不过衣服已发白打褶,鞋上沾了泥。曾给父亲添过衣服,可他一直以勤俭持家、不讲穿戴的训话回我,穿着几件旧衣,甚至是我们剩下的校服度日。见过父亲在灯下拿起针线补袜子,见过晾晒的秋衣布满洞,见过给他买的衣服整齐叠在柜里。想给父亲买身衣服,一时竟忘了尺寸,不禁心感不孝和自责。
干裂的嘴唇,没了当年的红润;浑浊的双眼,没了当年的英气;羸弱的身板,没了当年的健硕。点点回忆,忆不尽父亲72个春秋的苦辣酸甜;细细描摹,描不出父亲藏于内心的愁痛喜乐。“描摹”父亲,父亲的形象逐渐清晰,但却感觉一如天下所有的父亲。想来,真该回家看父亲了!
当年艰辛与民共 今日垂老仍如松
文/谢俊美
一直想去弶港农场看望朱万龙先生,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姑父,而且还是一位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离休干部。
七月的一天,骄阳似火。我从上海汽车总站坐车前往弶港农场所在地拦潮坝。车过苏通大桥后进入苏北平原,正是新秧播插收尾之时,四周鱼塘片片,蟹田波平如镜,新禾如绿浪随风翻滚,灰白瓦房、红顶楼宇镶嵌其中,景色十分壮美。行至东台,车转向东行。遥想一百多年前,这里还是海天相接的茫茫滩涂,是张謇先生组织垦牧公司大力开发,奠定了如今的一片繁荣景象。中午12点左右,到达拦潮坝,“一派豪华照眼前,惊讶沧海变桑田”。宽阔的马路、林立的高楼、一排排公寓式的红色小瓦房、古典城堡建筑式样的种子公司,医院、学校、广场等等,让人目不暇接,这哪里是濒海乡村?简直就如梦幻中的海市蜃楼,令人惊叹!
在我的想象中,姑父作为一名离休老干部一定住在其中某座高楼中,房间宽敞明亮,室内陈设典雅不凡。从车站下车,穿过马路和一条深巷,再走过一条200多米长的、用煤渣铺起来的坑坑洼洼的小路,来到两排破旧的平房前,原来这里才是我姑父的住处。它建于20世纪五十年代末,距今已有近七十年了。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多有剥落,屋瓦红黑相间,因为雨水渗漏而修过多次。房前没有院子,用旧木料搭建的架子是供晒衣被用的,上面吊着正在开花的豆荚和黄瓜,屋后没有围墙,长有一棵松树和几株垂杨。再后面就是大跃进年代开挖的一条通海河和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和水稻田。姑父住在第一排平房中的一间,约有四十多平方米,屋顶覆盖着芦苇编织的芦席,屋梁则是树木拼接而成。因为生活的需要,房子被隔成三间,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全家人生活吃饭的地方,另一间作为子女的住处,烧饭则在门外搭建的灶间。姑父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连忙从木椅上站起来,对我说:“你不要看它现在这个样子,当年只有拥有农场场长资格的人才能住进来,农场的职工一家老小只能挤在十来个平方米的土坯房子里。我因为是场长,才享有这个待遇,才住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你可不要小看它。改革开放,农场条件改善了,有人主张将它拆掉,改建楼房,我坚决不同意。我说,现在物质条件是好了,但仍有许多职工住房条件差,生活困难,我身为场长,虽已离休,但不能忘记那些当年与我一起参军生死与共的老战友和转业留在农场艰苦创业的老职工。”
姑父出生在盐城市盐都区尚庄镇朱家角村一个贫苦农民家里,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二。因为家里穷,长兄出家为僧,三兄因患血吸虫病,20多岁就死了。他自幼与弟弟和父母相伴,租了本村地主家五十余亩地耕种,日子过得十分艰难。1938年日军侵占盐城,经常下乡扫荡,抢粮杀人放火。他参加乡里的维持会,和其他乡民一起,实行自保。1941年“皖南事变”后,新四军在盐城重建军部。中共盐城地下党组织在西乡建立新四军区队,他报名参加了区队,当时才14岁。由于吃苦耐劳,手脚勤快,很快当上民兵模范班长,参加区里的减租减息、分田到户的斗争。在区队领导的关怀下,他参加“冬学”,识了不少字,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并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47年,国共和谈破裂,蒋介石发动内战。黄克诚率新四军三师进军东北后,苏北空虚,国民党组织地主还乡团反攻倒算。为了巩固和保卫苏北抗日革命根据地,同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警备旅成立。1949年2月,姑父正式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担任警备第九旅二十七团二营四连文书。在盐城、高邮、兴化一带开展游击战。苏北军区成立后,任军区通讯员。1950年调任第102师306团,先后任排长、连、营教导员,驻防高邮、扬州、泰州、启东、吕泗、崇明等沿江沿海军事要地。1952年,所部改为农业建设第四师,驻防滨海、射阳一带,历任营、连教导员。军事建制撤销后,先后任淮海农场场长等职。“文革”中,姑父遭到“批斗”,姑母谢高英受到惊吓去世。他仍坚守岗位,抚育子女直至长大成人。“文革”结束后,姑父调至弶港农场任场长直至离休,可谓为革命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早在小学读书时,我就见过姑父。他一身戎装,威武中略带文人气质。1962年我在盐中读书,利用暑假前往淮海农场看望他。他送了我许多书,其中有《把一切献给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旗飘飘》《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等等,这些书对我影响很大,特别是《红旗飘飘》中那些红军长征的回忆激励了我的一生。
次日,我离开弶港。行前,姑父伫立在平房前为我送行。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劝他回屋休息,他就是不肯。直到汽车开动后,他还站在那里目送我。一路上,姑父所住的平房和他的身影始终浮现在眼前,“当年艰辛与民共,今日垂老仍如松”,这就是他一生的写照。他就像屋后的那棵松树,风吹雨打日晒,依然挺拔长青。而他对于自己住房条件的那番话,更是久久在我耳边回响。“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近百年来,中国经历了多少苦难,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多少代人的流血牺牲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人事风尘已久远,世程忠信履冰坚。”我们要像姑父那样志存高洁,老而弥坚,不忘参加革命时的初心,不搞特权、不贪图享乐,始终保持革命者的本色,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而加倍努力。
匆匆那年
文/吴志芳
十多年没见的同事相聚,几张脸往酒桌上一凑,三两杯下肚,咸淡的聊了几句,熟悉的感觉瞬间在房间跳跃。当年懵懵懂懂的少年们,现在都正步入中午,就连最小的我,也37岁了。
岁月似乎带走了很多东西,当初满脸的稚气与傲气换成今天眉宇之间的小沧桑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几分淡定。可似乎又什么也没带走,二个宿舍,六个人,三男三女,玩世不恭的依然玩世不恭,成熟的依然成熟,调皮的依然调皮。
大家围着桌子,七嘴八舌的说起以前的事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少不经事的我们,认真而执着地做过太多让今天的我们觉得可笑的事情。
彼时岁月,六个人,二个宿舍,三男三女,其中便有二对恋人。依然记得隔壁公司的小熊,每次经过窗口时都会冲我们大声嚷嚷:不要浪费感情了,初恋是没有结果的。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多年以后,与他在医院再次相遇,他还念念不忘地问我当年的初恋可有结果。我扬着手中的交费单对他说:娃都读初中了。他看着我,一脸惊讶。
而另外一对恋人,不是初恋,却因种种原因已经分手。感情的世界,终究不只是二个人的事情。农村出身的男孩和城里长大的女孩多年来总演绎着相同的悲剧,他们也不例外。所以,等不到谈婚论嫁,女孩便被闻风而来的父母带回了家。依然记得男孩失恋后,晚上还总来我们宿舍,坐在女孩曾经睡过的床上向我们不断地诉说着他们的爱情。
而当年吊儿郎当的老宋,为了赴我们的聚会,请假无效后居然晚上打电话对老板谎称老婆生病。当我们看着他戴着金耳环牵着八零后的老婆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当年喜欢故留胡须,着花衬衫的他,翘班、旷工是常有的事。从前的少年老成和如今稍修边福的模样,从外表上看真的没有丝毫的变化。就是他,在我晚上加班时借我自行车载女同事去吃夜宵,久不归来。多年以后,他依然狡辩道:要不是我那天晚归,他能有机会送你回家吗?人世间的事情,很多时候看似偶然,有时却是注定。也就是那晚,我坐在爱人的自行车后对他的好感开始萌芽。一段感情的开始,往往都是一些细微的感动。
流年似水。那个让以前我们总觉得很遥远的中年就这样悄悄朝我们靠近。曾几何时,我们想象着中年女人的画面必定是剪着短发,身体略微发福,一脸小碎褶子或雀斑,穿着一套从不时髦却永不过时的灰、褐色外套,穿梭在菜场与超市之间比较蔬菜与水果的价格差异。可我们呢?依然梳着马尾辫,穿着桃红色的休闲衣,横着步子就雀跃地跑过来了。
虽然如此,可我们依旧还是在岁月中慢慢变老。那样一段让人怀念的青葱岁月,却这样匆匆的离我们而去。
牵不住时光的翅膀
文/何一东
当一串串香肠腊肉挂上居民的院落、阳台,来年的台历摆上书店的柜台,我知道,又年底了。
“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脑海里,一些感叹时光的诗句挥之不去。朋友们聚会,畅饮烈酒,引吭高歌,抒发的不仅仅是壮志凌云,还有内心那埋藏最深的失落——又老了一岁!气质高雅的美女们,也会在一年之末,一声叹息:时间去哪儿了!
曾在而立之年,写过一篇三十岁的独白,还被收进首届四川散文奖获奖作品集。今天重温,思绪纷飞,往事沉浮,感慨万千!当年的感悟慨叹,竟鲜活如初,未见丝毫衰减!光阴的故事,人生最难忘怀!
漫画家高凤成先生近日画了一组童年故事,我端详之,那许多年前的童年游戏又一幕幕闪现在眼前:跳拱,划甘蔗,踩假水,背书,无一不触动我内心最温暖的记忆!还有斗鸡,藏猫猫等等,是那个时代特有的标记,看似幼稚,却是人生最原始最单纯最有童趣的时光!今天的儿童们,再难享受这样的乐事了,他们已被电子产品包围,小小年纪,便戴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眼镜,在虚幻好斗的网络游戏中玩得天昏地暗,好可怜也!
忆青春年少,着魔一般迷上了文学,不停歇地写,又不停歇收到退稿信,但痴心不改,如同迷恋自己喜欢却又得不到的心上人一般,死缠不放,休管什么失败!一个劲往前冲,决不当逃兵!即便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毫无悔意!于是,辛苦的耕作有了小小的收获,一些“豆腐块”文章在省内外报刊发表,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一个个铅字,横竖读来,好兴奋好快乐,就像第一次拥吻意中人,有那妙不可言的感觉!既然有了编辑老师的帮助与鼓励,我的文学梦不再虚幻,便如后羿追日般不回头了!后来,我凭着两本精美的作品剪贴本,进了如今我工作的报社,走上了另一条努力拼搏的人生之路……
转眼间,几十个春秋过去,“当年拚却醉颜红”,如今“壮年听雨客舟中”。
当年的“文青”们大都已中老年,一年难得的聚会或不期而遇,大家见面,彼此热情问候,彼此互相打量,然后哈哈大笑:还是没有变,还是依旧帅!可是,那明摆着的头发稀疏眼袋下垂,怎能一笑了之?是啊,遥想当年,英俊潇洒,谈笑间,男子汉气概万千。如今历风雨,阅人间百态,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既然谁也躲不过自然规律铁的法则,就让我们在有限的光阴里尽量地好好地生活吧!珍惜每一次和朋友的相聚,抛开面具,笑也好,哭也罢,一醉方休又何妨?只要是有情有义的真朋友!珍惜和红颜知己的每一次相处,哪怕就是简单的几句关心问候!珍惜和亲人们的天伦之乐,多给他们浓浓的爱!
时光催人老,但我们越要奋发前行,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梅竹往事
文/冻凤秋
一
北风呼啸,刮过日间繁庶热闹的城口镇,河水缓缓流淌,长长的街道被夜色笼罩,寒气弥散。
红军战士围火盆而坐,烤食物充饥。刚刚在温泉池洗漱过的身体还冒着热气,几分惬意。
忽然响起一支曲子,清幽跌宕,仔细听了,正是《梅花三弄》。
嚼东西的声音忽然停了,年轻的脸庞闪现出凝思静穆的神色。
就在两天前,另一些战友在铜鼓岭和前来阻击的国民党军队正面交锋,100多个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这样的牺牲换来主力红军的短暂休整,仿佛是用笔草草写就的叹号和顿号。
那夜有没有月光呢?就这样露宿街头,和衣而睡。那是1934年11月6日,一切才刚刚开始。
82年后的秋天,当我踏上广东韶关这片土地,才知道长征最初的步伐是这样迈出的。
其实,也并不真的知道。
很多时候,路过一个地方,只是路过,未曾刻意留下供人追溯的痕迹,何况是匆忙的行军途中?
于是,那些崭新的标示牌成了最清晰的也似乎是唯一的证明。
在仁化县陈欧镇营下村,听当地人讲述口口相传的红军路过此地的故事,我一时迷惑,近旁那棵360年树龄的小叶榕树会不会知道得更清楚?
而当年红军8名伤病员被敌军推下日头河时,汹涌的水流是不是带着刺骨的寒凉?这些,也只有那座建于清代的石桥知道吧,它见证过多少的沧桑往事,可还记得当年的风雨如晦?
在原址为高岗庙的仁化县中山公园,埋葬29名烈士的高高纪念碑后,孩子们在石砌的坟茔上玩耍,阳光穿透高大的落叶林,时间在指缝中滑落。
走过古秦城的旧门楼,看到被废弃的锦城温泉旧址,墙面已斑驳,门框摇摇欲坠。温泉池内水流依然,散发出浓郁的硫黄味,还有妇人在里面洗衣服。当年,这里曾荡漾着红军战士的欢笑声吧。试图唤起想象,却有种记忆被谁暗中偷换的感觉,仿佛到了不真实之处。因为这未被修饰的简陋,突然心痛。
在寂静的正龙街上,看到曾作为中共地下联络点的两间房子,依然是破败,隐藏在周边的民居中,更显萧条。但据说已被政府收购,将重新整修,恢复原貌。
我抱有希望且相信:后来的年轻人即便带着对长征的模糊感知走过这里,也能被唤醒,也能有深深的了解和触动。
二
绿荷裹饭,客集如云,素竹成行,笺排似雪……这几个词穿过茫茫历史扑面而至,瞬间击中了我。正在修缮中的长江镇广州会馆里,一块清朝光绪年间的石碑上,记录着这座古镇当年“长江纸贵有胜洛阳”、一时商贾云集的盛景。
此地竹密林深,新生嫩竹柔韧滑泽。经过选笋、压榨、磋笋、抄纸、切割等22道工序,由人工制作而成的纸,色泽淡黄,莹润如玉,被称为玉扣纸。
玉扣,多么形象!曾经不仅作为贡纸,更进入普通人家。这里的老百姓,那一双双抚摸过绵软细嫩纸张的手,沾染了多少文化的墨香;而用这纸包裹过的当地美食,又曾带来多少口齿留香的回味。
1931年,红三军来过这里,那时,在古雅的广州会馆,毛竹和纸张被大批的棉布、军服替代,也曾变成药物和食盐;红军长征路过此地时,曾目睹昔日广属商贾桑梓情深的会馆又成为见证红军将士昂扬斗志的临时指挥部。
往事悠悠。时光是只魔术手。
那日,行至乐昌县五山镇,灼人的秋阳隐去,忽然起了风,冷雨飘落。
竹林里,他踱着步,抬头,轻抚,看准了,利索地砍下一棵。取毛竹其中的两节,剖开,酒香带着清淡的竹香,人群一片惊呼。
这是石下村村民张求华的专利。退伍还乡后,他一直思考如何用毛竹致富。经过反复试验,他把当地传统工艺酿制的米酒注入毛竹竹腔内,让酒与竹共融,自然生长。
多么奇妙的创意。
正如当我们带着酒香和暖意爬上五山梯田,被远山的黛绿和稻田的青绿、柠黄所组成的大美画面震撼,也被每块稻田边写有主人名字的标牌吸引。
清冽的山泉水和昼夜巨大的温差,让这里的稻米韧性甘甜。这些田地以农业合作社的方式被集中打理,对外招募田园主人。只要交一定的认租费用,就可以坐等收获加工好的优质大米。
那一刻,忍不住感叹,这梯田不仅是大地秋日最美的曲线,更是现代田园谱写的丰饶之歌。
那一刻,也忍不住怀想,此地正是当年红军进入粤北走过的最为艰险的路。
那时,在海拔1500多米的大王山,雾浓霜重,悬崖峭壁间,战士们举着火把走夜路,一条火龙盘旋上去,成了一座螺旋形的火灯塔。走得最远的几盏灯火,仿佛几颗零落的星子。
终于,火把化作满天星。
终于,在迂回曲折的征途上畅想的美梦都变成了眼前丰足的现实。
三
远远地,似乎闻到了梅花香。
明明还是秋日,但香味就是丝丝缕缕地萦绕,挥之不去。
踏上这长长的存在千年的梅关古道,踩着斑驳的青石板路,想慢一点,再慢一点,让那些扑面而至动人心魄的故事多停留一会儿。
听到大诗人张九龄仰天长啸。
那是唐开元四年,时任左拾遗的他,不辞辛苦,在大庾岭开凿岭南驿道。及至梅岭顶上,岩石坚硬,阻塞去路。为了感动山神,他身怀六甲的夫人戚宜芬毅然剖腹,以命祭天。两年之后,危崖百丈的梅岭山隘成为一条最便捷的沟通南北的官方驿道。
这悲壮惨烈的传说故事镌刻在半山腰夫人庙前的石碑上,供人们唏嘘感叹。许多真切深沉的情感,因为难以言喻,一再被演绎,就如张九龄那千古传诵的诗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听到英雄将领陈毅的慷慨悲歌。
1936年冬,陈毅率领的游击队遭敌围困,在梅岭树丛草莽中隐伏了20多天,自料难免牺牲,于是挥笔写下绝命诗《梅岭三章》。陈毅一生金戈铁马,长征红军主力经由此地离开后,留下来坚守的那一年对他可谓最艰苦卓绝的岁月。
在梅关古道,看到他用草书写就的这三首诗镌刻在石碑上,“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字字如梅花笑傲风雪,句句似星辰璀璨夺目,激励多少后来者。
看到苏东坡和汤显祖落寞诗意的背影。
两位大文豪被贬,在梅关古道往返,一个写下“梅花开尽杂花开,过尽行人君不来”的感遇诗行,并留下一棵“东坡树”,蓊郁青葱至今;另一个在吟咏“枫叶沾秋影,凉蝉隐夕晖”后,完成《牡丹亭》,剧中所有的痴情与幽梦都离不开一个“梅”字。
追忆,仰望,恍悟梅香从何而来。
在这梅关古道上,在这片历史文化积淀深厚的粤北之地,每一片叶脉,每一方青苔,每一处水流,每一块沙砾,梅之傲然之骨、清冽之气,早已氤氲开来,直至无处不在。
当年咏梅处,如今梅成林。
所谓永恒
文/胥小靖
夜晚,时钟的指针恰好指向九点半。
客厅里的爸妈又在电视的吵闹声中歪睡再了沙发上,还能隐隐听见老爹的呼噜声。屋里的我,便一个人对着电脑壁纸静静发呆。玻璃窗上已擦出条条雨水的尾巴,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遮雨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在深夜里不绝于耳。
这时,我不禁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最近让大家都大跌眼镜的一件娱乐新闻:陈赫和长跑十三年,异地恋四年的妻子许婧,离婚了。
当年收到了多少祝福和感动,今天就收到了多少鄙夷和失望。对于这场掀起大规模骂战的离婚事件,我等本不该不知事实乱加以评论,但还是忍不住唏嘘了一场,毕竟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三年。
许多人都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难得的感情要弃之不顾?究竟什么隔阂能让彼此放下十三年相伴的感动?对于此,也有些人说,因为你不是当事人,所以你不懂,当然说这句话的人也不懂,我也不懂,懂的人只有陈赫和许婧。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有童话故事一样感动的一瞬间,而他们却实实在在的在生活,在争执,在欢喜,在哭泣,在幸福。有足够但却说不出的理由来放弃。
感动属于过去,希望属于未来,而永恒只属于当下。没有人规定这一刻幸福了就得一辈子幸福。
初三时,《命中注定我爱你》这部青春偶像剧好不费吹灰之力,俘虏了我班几乎所有的女生懵懂无知的少女心。特别是里面的阮经天,可谓一颦一笑都要让我们班女生呼天抢地情绪激昂很久。特别是我同桌,老师光是从她那里搜来的有关阮经天的画册就不下三本,而且其海报更易不可遏止的趋势占领了她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最搞笑的是,当年听到阮经天要来成都,她便从家里偷了300元的“巨款”,背了个还绣有米老鼠的书包,准备豁出一切去一睹尊容,其大义凛然的情绪把自己都感动了许久,结果还没走到车站就被爹娘拎了回去。
去年暑假同学聚会我又看到了她,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衬得她如同变了个人。晚上,我留宿在她家,墙壁已经恢复了当年的白净样儿,上面还有一些胶带撕裂而泛黄的痕迹。我说“阮经天最近演了一部新剧你知道吗?”“噢,真的呀?我告诉你,我最近看了一部美剧超级好看,那男主萌得我一脸鼻血……”
不怪当年不够喜欢,不够崇拜,只怪人会变化,而这份感情经不起变化。
有些事情,我们都难以搞清楚,比如当年被逼着出嫁的母亲,竟然和父亲已安然幸福的走过了26个年头;当初背弃家人也要私奔在一起的恋人,却在下一个路口默默分道扬镳。以前的我总不会对人轻易许诺,生怕实现不了,对别人而言,美好的希冀就成为了欺骗,也恨足了那些始乱终弃的人。而现在的我明白,一个人嘴里的永远只在此地此时此刻有效,时间会带着你慢慢往前走,带着你慢慢成长,而这份永远是否还能兑现,只能看你的感情是否适应了你的变化。
每个时段的你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够保证感情永远纯真如初。永远也需要人用心栽培,在每一个变化的路口力挽狂澜。十三年的感情又怎样,累积的变化足以摧毁它,所以相恋容易,相守却难。我们除了相信,能做的就是在变化的时候告诉自己,不忘初心。
我从不去怀疑你说的永远,因为我相信你说出口的时候,是真的希望是永远。
新年快乐
今天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2012年,我祝愿各位博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家庭幸福!
今天晚上和同事们在一起吃年饭,总结一年来的工作,展望明年的工作前景,同事们都很开心,也很自豪,今年与往年不同,我们的年饭是在黑龙江省望奎现代化旱作农业示范区中的宾馆里吃的,为了这个投资3000多万的项目,我的领导和同事们这一年来付出了很多心血和努力,用省办领导的话讲做到了5个当年:当年立项、当年批复、当年实施、当年完成、当年产生经济效益。看着脚下曾经的大片耕地经过一年的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化的,高标准的示范园区, 作为农业综合开发的一员,我们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骄傲。
在这个园区中还有一个生态酒店,室外是一个近4米深的渔池,与之配套的还有一个长廊,在渔池上建有一座观赏桥;在室内建有一个温室大棚,里面的花木都是从广州运回来的观赏植物,使得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这个生态酒店的建成大大提升了百姓消费的品味,也提升了餐饮业的档次。这几天我就知道有好几个单位都是在这里进行元旦联欢的。
2011年是我工作中最忙碌的一年,平时基本不出差的我也多了几次外出的机会,日常的工作也比以往忙多了,可我不觉得累了,因为工作可以让人更勤奋,工作也可以增加同事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让人忘掉烦恼。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2012年,我衷心祝愿博友们在新的一年有一个好的心情,好的心态,好的收成!
当年知青过春节
文/秦文君
生活过8年的黑龙江给我留下的记忆,除了寒冷,还有无限孤寂中的那抹温暖。直到今天,我还常常梦见自己回到积雪的深山老林,风声、飞雪与苍茫大地都成了真实,惊醒过后,好半天都以为眼下的现实却是虚幻。
知青生活中还有一个强烈的记忆就是过节,漂泊在外,对节日特别敏感。
刚去的第一年,过春节像小孩过家家似的热闹,大年三十,伙房里做了熘肉段、炒粉条、山蘑炖鸡,大家把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集中在一起,上海知青有鱼松、炒米粉、牛肉干,温州知青有腌带鱼、粉干、虾干,再搭配着各地的吃法,变出了18道菜,可是壮观的宴席一过,就听见齐齐的哭声,都是18岁,初次在外过年,心里空空的,倍加想念亲人。
后来,大都选择在过年的时候回家探亲,几乎都是年关从深山里出来,在哈尔滨换车。很怀念哈尔滨的霁虹桥,它离火车站不远,在积雪的冬天,我眼里的它有雪国的美与矜持。我喜欢看刚买了新皮靴的人,手里拎着年货从桥上走过。我向往有足够的钱买一双新皮靴,把家人接过来,逗留在此过一次北国的春节,不必风雨兼程了。
后来我陪母亲到了哈尔滨,可是已经没有了父亲。我们穿过霁虹桥,在不远处有法院的那条街上吃晚餐,用餐的地方叫农家大院,是怀旧的主题。可是我的怀旧无法深邃,因为已经时过境迁。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把探亲假用掉了,春节得在林场度过,当时我已是学校的老师,从一年级能教到六年级。学校里没有心理老师,学生叛逆,也分不清是心理问题、思想问题还是道德问题。在那个春节的闲暇时段,我和学生们在一起,倾听他们的诉说,教他们学风琴。他们手指灵活,兴高采烈,我们一起捉迷藏、朗读、扮演课文里的角色,那个春节过得淳朴又可爱。
已婚的老知青比我们过得好些,所以什么正月十五、什么龙抬头都招呼我们去打牙祭,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常常是做一摞油饼,炒盘土豆丝,炖小鸡……我也会亮一手,做上一道用茶叶烧烤的熏鸡腿。
知青生活的物质是匮乏的,每人一个月只有一斤大米、9斤白面,其余都是杂粮。可是也想为家里置办些什么,有一年年底,我跟着同事去齐齐哈尔,它最有名的叫法是卜奎驿站,我在那里买到了黄豆和葵花子,飞一般跑到邮局,想在元旦前夕寄到,牙齿黄黄的邮寄员说:“往家寄呢?真不易呀!”
当时那忧伤的思乡其实也是活下去的支柱。佳节将至,我想象着母亲在包裹领取单戳上蘸了鲜红印泥的图章,心里充满暖意。
母亲也想念我,家里吃饭桌的玻璃板下面就放着我的照片,母亲做了好吃的就因我不在场而难过。得到我快回家过年的消息后,她用悄悄攒的肉票买回一整条猪腿,规划着,最好的部位做成香肠、酱油肉,节后让我带走,再留一些全家过节的佳肴。父亲调侃母亲的节省,给我写信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都成面条大王了。”
父亲来知青点看过我一次,我说我们很好,不提饥饿、疾病和孤寂。父亲安心地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直到他去世了,老干部处的女士才告诉我一个秘密,父亲说他当时难过了好几年,心一直堵着。
有个漂亮的女知青在年根儿的时候嫁给一个满洲里的小伙子,那地方后来我去过,夜里很晚了,灯光仍亮如白昼。拍来的照片,视觉上很缥缈,似乎云前还有薄纱,照出来是冰川一般。起初是好好的,她比别的知青都过得幸福,后来我们都可以返回故乡,才发现她被遗忘在那里。听说当年美丽的小姐姐,现在已是老妈妈了,有了孙子。
30多年过去了,过节时候的孤寂已不在,过去的快乐情景会突然历历在目,心被缠得很软,岁月呀,过去了那么久。千万个从中走过来的知青,也许更能洞察孤寂的滋味、快乐的可贵。
越飘越远的年味儿
文/雨竹
年关将至,年自然成了人们频频议论的话题。
提到年,过去人们经常讲年味渐浓了。可近年来,人们总觉得年味儿不够足,甚至有越飘越远的感觉。
味儿,通常都应该由嗅觉去感知。诚如“人味儿”、“女人味儿”、“官味儿”中的味儿一样,这年味儿,也需要动用多个器官去品味、去感知。
来到世间四十余载,只听过谁谁“没人味儿”的嘲骂,从没听过谁谁“有人味儿”的赞颂。但翻译过来,人人都希望被界定为有人味儿。那么人味又是什么呢?我想大概也就是做人、做事儿,举手投足,都能经得起道德和法律的评判和裁决吧。那“女人味儿”又是什么呢?自我揣度,除了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气息外,大概还应该包括女人那种温柔、贤惠、性感等独属于女人的气质、神韵吧?至于官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个雅词,只能说是对某一类人的不屑和鄙夷。如果是这样,那味儿,哪里是单凭嗅觉能感知到的呢?
回过头来,这年味儿,也应包括物质的、精神的等多重心理诉求和情感体验。照理说,改革开放以来,经过三十多年的积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可为什么人们却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呢?
旧时的年什么样儿,没有认真地研究过。给我留下印迹最深的还是儿时那个年。
那时候,全国上下从城市到乡村,一个最显着的特征就是“穷”。也许正是由于穷,过一个年,穿上一件新衣、吃上一顿好饭,似乎也就成了人们阶段性的理想。当年,城里人怎样过年,不曾亲历,不好妄加揣度。只知道,身为农村人,过一次年真的不容易。年,最显着的标志就是吃年夜饭。可为这顿饭,大人们却不知道要商多少脑筋、费多少心思。既然是过年,就不该少了酒、肉、米、面、菜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肉,日子过得好一点的人家,可能宰上一口年猪,虽然大部分都要当作商品卖掉,但剩余的部分,也能顶一般人家几个年过,可那些日子过得紧巴一点的,只能是凑点钱买上几斤肉来过这个年;米、面,都是靠上面按人口供应的,一般都是每口人二斤面、一斤大米;菜,当年还没有返季蔬菜,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有啥吃啥。至于酒,一般人家是不能奢望的,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可能也只能打上一两斤散白。鱼,那就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了。就这些极其有限的东西,留足待客、随礼之需后,还要根据人口的多少,掂对出一桌子可供一大家子人吃的饭菜。其实无论怎样琢磨、掂对,也只能是有限的那么几样道菜,可一大家子围拢在一起,吃起来照样有滋有味儿。说起衣服,小孩儿和跑外的当家人儿,可能添上一两件新衣,其他人,也只能是旧衣服拆洗染色翻新一下罢了。可人们也照样能感受到年的气息。如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被请上了餐桌;动物的皮毛、植物的纤维、一切化学的杰作、各种别致的饰物,都披挂到了身上,可却很少有人品鉴到年那难以言说的味儿。这也许就是事非经过不知难吧?正因为经过了奋斗的艰辛,人们才能真正领悟到它的可贵。
中华民族素有礼仪之邦的美称。过年时,走亲访友,自然是不可或缺的节目。当年,走亲访友一般都是在正月里进行。走亲访友自然是少不了礼品的。可当年的礼品却是简单得很,通常都是两包点心、两瓶酒而已,总价值也不过十元、八元的。尽管如此,人们走动起来照样是有滋有味儿,不论是送的,还是受的都是一样的欣然。聚到一起的时候,宾主双方都能其乐融融地畅谈上个一时半晌的。因为在这种交往中,人们更注重的是那种发乎于心的感情上的沟通和心灵上的交融,没有谁真正在意那礼品的多寡高下。可如今却大不一样了,似乎礼品的价值档次越高,越能体现对人的尊重的程度。更有甚者,正逐渐地由礼品变成了礼金,而且数额也在不断地加码翻番儿。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大多数的走访,都简化成了走而不访了,只要礼送到,其它环节都可以免了的程度。人与人之间,似乎真的成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已很难找见人情味儿的影子。
传统意义上的年,都是从节令上的角度出现的。既然是节日,就少不了一些富有节日气息的娱乐活动。当年,每到过年的时候,人们都要自发地举办一些诸如秧歌、落子之类民俗色彩比较浓的文艺活动。当年的所有文艺活动,都是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即便是三乡五里地巡回演出,也都是互相交流学习、增谊助兴,没有任何商业味道。记得当年,经常有外地的秧歌或落子到我们那个村子演出。每到有人来演出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是轮流着提供食宿,无论赶到谁家,都是把最好的吃食和被褥拿出来免费供客人享用。来演出的从来都是分文不取的。别人到我们那里是这样,我们到别人那里,也会受到同样的礼遇。当下,不仅这样的活动明显地越来越少了,即使有也染上了浓浓的商业味儿。
年是一个段时间的概念,传统意义上的年,都是从“腊八儿”,也就是腊月初八或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算起的。至于何时结束,有的说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有的说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难怪民间有“青草没马蹄,拜年也不迟”的说法。如此说来,扫舍、祭祖、贴年画、放烟火、拜年、扭秧歌、唱落子、闹元宵、喝“腊八粥”、蒸豆包、杀年猪、做豆腐、吃年夜饭等一应事宜,都是年的应有之意。
过年,还有一项重要的事项,就是“会年茬”。所谓会年茬,就是每到过年的时候,家中都要抽一个适当的时间,置办一顿讲究的饭菜,摆上几桌酒席,将街毗邻右、挚亲好友请到一起欢聚一堂。这时候,虽然少不了酒菜做媒,但更多的还是大家聚到一起叙叙旧、话话新,说一说过去一年的风风雨雨,唠一唠新一年的憧憬和希望。聚的时候,人们在意的,并不是非要吃点、喝点什么,更重要的还是那种浓浓的情谊和那热热闹闹、欢欢乐乐的气氛。时下,借着过年也有聚的,但场所大都由家中转到了酒店。聚的时候,虽然推杯换盏的看似热闹,功力之心却早已掩盖了传统意义上的伦理亲情。
年,早已再一次进入了正在进行时。央视春晚那曼妙的歌声还在电视机里飘荡,迎春的礼花也不时地在空中绽放,热闹还是一样的热闹,可那千百年来积攒起来的年味儿却越飘越远……
我若遇见当年的你
若可以乘坐时光机,有幸遇上当年的你,我该如何面对你。我该给予你一个温暖的微笑,还是一个深情的拥抱。
如果能遇见5岁的你,目睹你哭喊着寻着哥哥说要喝水,在你哥哥上课的教室外徘徊,泪汪汪的双眼无助地看着教室内,一位善良的老师温柔地为你倒来开水,喝了水的你顿时破涕为笑,那时你的快乐是如此简单。那时,你哥哥常常会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等你放学,你和你哥哥是那么好的兄妹,你说你很幸福。你和邻家男孩玩着游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你脸上更深的快乐。孩时的你一直那么无忧无虑,我将怎么庆幸你拥有那么充盈的快乐,我该不该把你拥抱在怀中,在你耳边轻轻对你说,永远不要忘了今天你脸上的笑容。你的世界是如此简单,外面的世界还丝毫没有给你注入悲伤,我又该如何告诉你未来的残忍悲哀。
如果能遇见11岁的你:你爸爸陪伴台灯下的你练习钢笔字;你和同学一起去参加学科竞赛,钢笔字比赛;你的老师把你瘦弱的小手握在手中问你比赛的感觉如何,和你聊东聊西。亲爱的,我该如何温柔地告诉你是多么的幸福。如此庆幸你不仅有那么爱你的家人,还有那么友好的伙伴和那么关心你的老师。也庆幸你一如既往地为班级出着优秀的黑板报。那年期末作文的离题让你流下了难过的泪水,我多想吻你泪痕清晰的脸庞,告诉你,那不过是迈向更好的一段经历而已。
要是能够遇到17岁的你,看到复杂的理科题让你身心俱疲,忽上忽下的考试成绩让你心情下雨。若是沮丧的你来到我面前,我该如何紧握你的双手,告诉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而失去拼搏的勇气,要尽量做到得意时淡然,失意时坦然。太远尚远,但必会出现。
假如相遇20岁的你,一个接触到成人世界的你。我深刻地感受着你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谁是善者,谁是不怀好意的人;谁是爱你的,谁是你爱的。敏感而刚烈的你也细细感受着你身边的一切,越长大,你就越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无奈,但我庆幸你更懂得默默奋斗、积极生活。你一路洒泪,一路微笑,一路感受。你一直在寻找相近的灵魂,也坚持在平静中追求不平凡。你始终坚信,有一种美叫内心美,要坚守也要找寻。在你对身边事物感受的过程中,你清醒地认识到世界并没有你理想中的那般美好,事态炎凉,人情冷暖,你那颗柔软的心也早已深刻体知。下一步,你若向我大喊或是大哭,我会支持你尽情地释放,然后为你温柔拭去脸颊奔涌而下的泪水,轻轻对你说,至少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存在的,我很庆幸你能始终坚持自我。
假若遇到25岁的你,你还是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仰。虽然你还未遇到你的真爱,但你还是一样的视爱如命,用真心与用心把它来等待。你为你的工作努力打拼着,遭遇不顺你只能默默承受并坚定地为之努力,奋斗路上的你总是会觉得身心俱疲。面对成人世界的清规戒律,谨小慎微你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倍感心痛,面对世间冷暖你依旧会悲伤感慨,无法轻易释怀。我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你,亲爱的。我是否该让你学会适应,告诉你改变不了世界便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我想我该与你并肩而行,倾听你内心的悲伤欢乐,并提醒你多些快乐,少些叹气,勇敢地坚持自我,善待他人,并好好解答社会所带给你的习题。
我想,如果遇见当年的你,我最希望能在你熟睡时坐在你床边,轻轻地向你诉说心中的一切,对于过去,现在,未来,我想对你说的一切,而你熟睡不知。我将感受你平静的心跳,倾听你轻柔的呼吸声,面带笑意,俯下身子,轻轻地告诉你,我是多么讨厌你,却又是多么喜欢你。
当年母亲下厨房
文/蒋兴强
每次回老家,看到乡村荒芜、田地普遍弃耕,农村妇女勤劳、灵性的身影几近消逝,很多时候都在想,此时若能看到母亲多好啊!
这一晌写了个“母亲系列”,这里只说说母亲煮饭的利索、卫生和饭菜的可口。
据老人们讲,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大队组建大食堂,家家户户的粮食被“集中”,食堂炊事员一职,谁都想去争。大队干部见整个大食堂吃饭的大多是一个姓,都沾亲带故,没法照顾谁,就一家一户地检查家庭卫生,然后让特爱干净的几家,一家派出一人参加比赛厨技。母亲以厨房卫生、切菜、炒菜、蒸饭四项全领先,第一个被选入大食堂炊事班。
然而,真正让我眼界大开,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和二弟两家同步开工修三层新楼房的那几个月……
那个年代,能开工修三层楼的屈指可数;又是弟兄俩,一日三餐同时达20多人扯起桌子开饭的更少。母亲的高兴、脸上的光彩,可想而知。
开工第一天,天刚麻麻亮,母亲就早早洗过脸、梳了头,给我和二弟各端了一筲箕平时舍不得拿出来吃的干咸菜,“先说响,免得嚷,后人的事,老人该帮,但一碗水得端平!老大三天,老二三天,轮换帮。”
话一毕,一挽袖子,母亲开始从我家“帮厨”。
妻子从来对妈特好,妈前妈后喊着,主动当起下手来。
母亲站灶台,妻子跑进跑出,一阵忙活,见大多工匠已到,一碗两个煮蛋——20多碗“过早”(早点)的醪糟开水蛋,已端上桌。醪糟不水不稠、白糖不多不少;拈起蛋,轻轻一咬,不老不嫩,舌头稍稍一搅,一道细软的流汁在嘴里散开,还伴着一泓蛋清的滑、蛋黄的香;再喝上两口醪糟开水,一夜的口干没了,还有淡淡的甘甜和一点儿清爽、酒香……
来晚了的工匠见差点赶不上“过早”,第二天也按时了。
早一过,师傅们也不要谁喊,各自拿上家什,精神十足地干开了。约过四五十分钟,母亲又打招呼了,“喊师傅吃饭!”
师傅们下来,几盆热水、几根新白毛巾已“一”字型摆在地坝边。大家洗罢擦干手,见桌子上竟然摆着一般农村家庭拿不出来的油果子和凉拌猪耳、腊猪肝之类,外加炕豆腐、凉粉、炒豆芽一类菜四五个,半锑锅豆浆、半鼎罐绿豆稀饭也并排在旁边,一个个都满眼惊喜,“啧啧”称赞,“这家‘噶娘’(婆婆)能干!”说着,第一筷子就拈起一个油果子,有的则去拈一般家庭中午待客才有的荤菜。
早饭伙食好,工匠们手下的活也干得卖劲,个别爱偷懒耍滑的人,在我们家也不玩心眼。见活路做得又快又好,上午不到12点,母亲已给每个碗里炕好两个鸡蛋,锅里水一开,和菜一下,又喊:“‘过午’(午饭前的小吃)了,叫师傅下来!”
哪些吃得干,哪些吃得稀,母亲早已心中有数。20多碗煎蛋面,已摆上了桌。油、蛋、菜、面条一样多,水多的在一块,水少的在一边,葱花、大蒜、姜米、酱油、醋、煎油辣子、胡豆瓣水放在桌上,要多要少自己取。
过了午,一支烟一抽,掌墨师慢慢站起,师傅们赶紧喝两口水,便跟着干活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桌与众不同的午餐已摆上了桌。
荤菜,有黄花炖鸡、咸菜炒肉、苕粉滑肉。黄花炖鸡,花是家乡才有的“七蕊”好花,鸡是自家野外放养七八个月的红公鸡;咸菜炒肉,那是炒了后又放进饭甑子里回了一股气刚端出来的——要高个味,肥而不腻,瘦而有油,隔几根田埂都能闻到诱人的香味;滑肉,能看到里面的一根根瘦肉丝,小心翼翼拈上,闪悠悠,亮晶晶,咬上一小口,又嫩又滑,酥实两宜,若是蘸上一点豆瓣水,吃上一个,微辣和着肉味,再喝上两勺滑肉汤,顿时神清气爽……
除荤菜外,还有一大坨装满一斗碗的活水豆腐、刚别回来的青菜炒粉条和绿豆炖莲藕等素菜七八个,待师傅们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满满一铁罐热气腾腾的干饭也提了出来,大伙这才正式吃饭。大家把上面的饭舀去一半,第一碗米饭已吃毕、牙齿好的年轻人,会把上面的饭扒开,铲出锅巴,那随了锅形、黄灿灿、干熵熵的尤物,嚼在嘴里“咔嘣”声脆。旁边,放了碗的人也会跑来,“啊!还有锅巴?老板家锅洗得干净,再整一块!”说着,拿上巴掌大一块,边转悠边咬起来……
没有铲完的锅巴,母亲会铲在一边,再切上些肥肉,炒出一份锅巴肉片,作为晚餐额外的一份菜,给大家下酒。
到了晚上,母亲做出的几个主菜,也会与早上、中午有别。
修房那些日子,常常今早是油条,明早是包子,后天早餐是油果子,经母亲的精心安排,基本做到了早中晚主菜有别,头天与第二天不一样,菜品有计划地轮换。
在我们家,母亲不时会替二兄弟操着心,哎,明早吃油条,发面的事别忘了哦;在二兄弟家,母亲偶尔也会提醒我们,你那豆腐快完了吧,豆子泡没泡?
两家做什么菜、荤菜素菜如何搭配,天天早有安排,甚至先上什么菜、后上什么菜,都让两个儿媳全按“规矩”来。
当时,周边几十里都羡慕两个儿媳进了好人户,母亲却说:“男人撑门面,要有主见、吃得苦;女人主内也得有计划,手脚麻利。别说办菜烧火,就是进出带什么进去、拿什么出来,铲子、勺子、刷把、盆盆碗碗,放左放右、搁前搁后,都有讲究,否则,几十个人的饭菜,等你跑得冤枉路来,锅都烧烂了……”
当年的我们青春很小
文/七月里看花
当年的我们,青春很小;明媚的眸子盛放的生活没有悲伤,只可以有细愁。甩手的年纪,记忆成河,忧愁化为一曲浅唱,缠缠绵绵、絮絮叨叨,伴着岁月低吟了许久。
漫步老街,不小心瞥见了小丫头眼里的清亮,真的,那样的眼睛,我还是在小学堂里见识过呢!当年的我们,每个孩子的眼里都注满清亮,浅浅一笑,快乐便四处奔跑起来。前面的小丫头穿着干净的校服,红领巾的一角飞扬起来。忍不住跟上她走了一段。小杂货铺前,小小的细碎脚步停了下来。"老版,我要一袋'北京烤鸭'!"小丫头踮起脚尖,她的手里扬着五毛钱高高举过头顶,眼睛却紧紧盯着橱窗内的小零食。她的个头刚够看到第三层的辣味零食。很幸福地说,她像我!小姑娘舔着零食兔子一样跑掉了,我的思绪跌进封存的记忆里,不想很快地逃离。那些午饭后和晚饭前的可爱时光里,是因为五毛钱一袋的"兵哥哥"、"北京烤鸭"而闪亮的,香浓的佐料伴着催泪的辣味进到口里、喉里、胃里,翻滚一下温暖整个心情,满心的欢喜着这些小零食们。那个年纪,全然不顾什么是垃圾食品,哪有美得心儿甜蜜的垃圾?两毛钱的冰棍儿,一块钱的柚子,一毛钱三颗的梳子糖……像星星一样数不清的小零食,忆起来时口里似乎又给塞满,脑海里填满的是深深的怀念。有个小小的习惯,书架上总摆着本相册,闲了,倦了,怀念了,那是份很好的精神安抚药。一页一页翻过去,那个小小的女孩儿一年一年变化着,清晰记得每张照片的故事。那天穿的上衣是六一节妈妈特意买的,现在还躺在我的百宝箱里;那双蓝色的鞋子早就丢失了;那时的额头很干净,后来剪了厚厚的流海;身旁的姐妹一年一年增加了,开心的日子透过相片延伸出来……时光流转,我丢失很多,又得到很多。纸质相册里的相片再没增加,倒是电子相册建了好几十个。相册是一部年华纪录片,青春也多多少少被记录了下来。
网上遇到陌生人热情地打招呼,纠结许久才知是初中同学,又一些记忆被拾回。原来曾经的我们那么的熟悉,而转瞬,我们形同陌路。变化随着时间和距离延伸,我们就是这么陌生起来的的。记忆真是奇妙的东西,在里头游走的我不禁傻笑起来,原来我的记忆里头这么多快乐和幸福,淡忘的悲伤,老旧的愁绪,我就是这么成长的。
青春小时,我们不识愁,笑时很灿烂,悲时不掩藏,那些日子是珍贵的,回首不萧瑟。而今,我们辗转于生活的各个角落,今后还会更懂隐藏和世故,谁不怀念当年的我们呢?心累时或许需要的不是全身而退的满足吧,那一时一刻的平静和坦然将给予厚实的安慰。不是当年的我们,青春逝去之前得给自己交待吧,用最适合自己的痕迹去诠释自我,抛向明天的梦想该是集满力量的,告诉自己,应该前进。
当年的挚友,你还曾记否
树,风风雨雨上百年;叶,零零落落一春秋……
-------题记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藏天朔的《朋友》不知是否勾起了你对曾经伙伴的回忆,那个曾放学后在路边和你一起打闹,有开心事就和你一起大笑,难过了能陪你一起流泪的他(她),如今你是否还能记得起?是五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前的她,或者还是二十年前的它……
每个人在不同的年龄时段都会有不同的交际圈,7、8岁时,你的交际圈是小学同学,15、6岁时你的交际圈是初中同学,到了18、9岁时你的交际圈变成了高中同学,再到了23、4岁时,你的交际圈就是大学同学或者同事。但是,每一个交际圈你都会有一个到两个挚友,他们在你开心的时候和你一起开心,在你难过的时候和你一起难过,在你受苦受累的时候也会和你一起同甘共苦,但是随着交际范围的扩大,社交能力的增强,你的朋友会越来越多,你的新挚友会逐步取代你以前的挚友,特别是当你以前的挚友很久没和你联系了,你们的这层密切关系也就慢慢的淡了,到最后也就断了……
挚友挚友,挚爱的朋友,本该是一生都会有联系的亲密伙伴,但是到了最后却失去了联系,毕竟人的心里只能容纳一些人,已经装了亲人,爱人,和现在的挚友,哪还有空间去装以前的挚友呢?何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人了,就算记忆中还有一缕思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缕思绪终究会被抹杀在岁月的遗忘中,永远的石沉大海……
可能有人会对我上述观点提出质疑和反对,可能会说我的挚友一定会陪伴我一生,在我左右的,可是,朋友,如果你真有觉得你的挚友能伴你一生,那你后面的那句:"半我左右”就应该是前提,只有你的挚友能在你左右,你的一生才会有挚友陪伴,如果,你们分开三五年不联系,突然有一天你们萍水相逢,你还记得他(她)的容貌,还能毫不犹豫的叫出他(她)的名字么?所以说,忘记了不能怪你,毕竟世上没有能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当你孤独的来到这世上,就意味着你应该孤独的离开……
一棵树,能风风雨雨几百年不倒,一片叶,在初秋到来之际就要零落。树,还是当年的那棵树,但叶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片叶了。万物皆有新陈代谢,要离开的,总归会离开,这是规律,也是宿命。
我是你的叶,迟早会飘落;你是他的叶,终究会消失,你我都是叶,彼此皆逝去……
初恋,当年,青春
很偶然的联系上当年的初恋,那个曾经让我疯狂的女子。
印象里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已经是一个男孩的母亲。在几次聊的间隙,总是不胜感叹,时光啊流水啊之类与青春相关的字眼,诚然已找不到当年的美好。很多朋友在聚会的时候,都曾经遭遇了当年初恋,最终跺足捶胸,后悔不已,懊恼于一个梦碎,感叹心中美好,从此不再。
而我无疑是幸运的,感谢你仍然貌美依然,个性仍耐人寻味,未曾被岁月磨灭。固然不再迷恋,固然已没有了那份当年迷恋,但无疑,你还保留了你的魅力。让我回忆起来,可以无尽美好。
最后一次留下这些阴柔的文字,坐在从32楼阳台望下去,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无论如何,青春总是无限美好。现今的每日却都拼杀于职场,于刀光剑影中强作欢颜,于尔虞我诈中寻找快感,夜夜笙歌,岁岁迷醉,空虚糜烂,落寞孑然,把酒言欢,惑对明月,难道人生的意义仅此为止?只能将往事凭吊?只能把美好遥想?只能坦然将单纯扼杀?只能把纯情埋葬?不知喜怒何物,无视花开花谢,总在每日夜半注视屏幕的右下角方可确定竟已公元2007,在浑浑噩噩中,度日如混日,把年少热血青春壮志,任风吹干。看浩瀚人间,蝇营狗苟,一切终究如指尖流沙,悄然流走。当一个生命即将诞生,才蓦然惊觉已是一个父亲,从此肩头仍需扛起很多,许久没有如此强烈意愿要去呵护一个人的感觉,此时惟愿心头落寞从此与我告别,今后笑看人生,再次还原生命本色。回眸往事好像只剩下了几个清晰的数字和一张洋溢欢笑的俏脸,几多烂漫,几多悠然,人生不以缺憾而缺憾,理智的人会明白这是人生中一个无比的灿烂,即使繁华褪尽,妆容黯淡,起码当年它一样有夺目的光华曾让我为之醉倒甘愿沉迷。而生命又何尝不是处处如此?不相见,只怀念!仅以此文祭奠青春及其一切相关。
初恋
文/wz215
今天联系她了,她很意外,吓了她一跳。我说我想她,梦到她。她担心我有什么事情过不去。以为家庭有不和睦等等。我知道时过境迁,人已非人,当年说love you for ever的信她早已经忘记了!
所爱非人,只能自己舔伤口,她是我一辈子都过不了的坎了。曾经多少个日夜想着她,因为自卑,因为生气、失望,没有鼓起勇气去真正追求她。我知道她不会选择我,但是心中的悸动却仍未散去!总是回想起当年的我那么渴求他的垂怜。仿佛回到那时的青葱岁月,当年的我虽未被爱,仅仅是单思却乐在其中,个中苦涩却弥留至今!
人生的路,多少分分离离,遇到多少朋友伴侣,闭上眼睛,那是谁的背影久久不能散去,去追赶她,去跟她诉说,告诉她我很爱她,我在为她努力,等我出息了去娶她,可是她说我要结婚了,醒醒吧,再睁开双眼已是泪流满面。就像丢失了我最爱东西,不舍,委屈。没人在意这些,只有我知道,它在我心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看着身边的老婆和孩子,是呀,我也结婚生子,曾经的孩子已经老了,我还要去为他们好好打拼,给他们结实的肩膀。夜,让我再回到那久久不散的阴影,天明,我会再起雄风,仰天长啸。
桃花依旧笑春风
文/雨烟寒157
“你猜我在哪里?”QQ跳动着你的头像。
“还不是在资本大帝国,做你的老板娘阔梦”我回了调皮的笑容,边调侃着。
你说你在国内,让我一愣,你随即拨通了我的手机。用的是你父母家的电话号码。真的,你回来了,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你说,又是一年桃花开,人面桃花相映红,再去郊外村野踏青赏花,让岁月定格成如花容颜。你的话语依旧如当年,柔柔的,使人总觉得你是那种没脾气温柔之极的女子。
上次的同学聚会你没参加,大家说着说着就提到你的身上,腼腆羞涩的一个女孩子,个不高有点胖,学习成绩中等。原来班上娇花多你也不出众,但因为仅有几个同学漂泊国外,所以都成了必然的话题。记得那时寄宿生的你还整日妈妈妈妈的挂在嘴边,你是***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都在父母的身边长大,没想到,娇滴滴的你居然孤身一人远渡重洋。求学时你曾经信誓旦旦说我们四个要是谁出了国发了财得掏腰包请客旅游。当年的海外在我们眼中犹如天堂,当地人一个个在外面,居家谁不是高楼大厦不是电气化齐全啊?仿佛一说到某某人在国外,就意味着财源滚滚来,难道国外遍地都是金银?特别是长乐人,想方设法总想往外溜,偷渡也罢,非法移民也罢,整几年或再漫长的光阴,整一张来去自由的身份来。
十八年了,你刚拿到绿卡,思乡心切,迫不及待偕夫带子回国。岁月可以给人带来沧桑,也可以使人优雅,你属于后者。一如当年小女孩的抿嘴笑着,神情还是那么的羞涩,蜷曲的刘海随意落下了那么一小绺,笑意中,更显妩媚动人。你似乎还是依恋母亲的小女孩,说着说着就说起自己的妈妈,让我哑然失笑。都是三个孩子妈的你了,一回国就事事依赖母亲,你身上的服饰,新做的发型都是母亲挑选。你说在美国过了十九个中国年,异国他乡的冷冷清清,始终无法尝到年味。还是故园好,因为故园有亲人,有你深爱的父母弟妹,有你难忘的好姐们。十八年了,你的口音变化了一点,那是嫁夫随夫的结果。不过,当你最初电话里故意问我你是谁时,我还是毫不迟疑说出你的名字。其实,有种友情,不要时时相聚,不要天天念叨,也刻骨铭心的镌刻在心里。
拥抱中你说我样子没变,增加的只是年龄。我笑说你在哄我开心,你才是岁月不老身。远在国外,原以为你整日忙忙碌碌疲于生计,会憔悴不堪,可看到你依然光滑的面容,就知道你生活得舒心无忧。女人话题不外乎老公孩子,你有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拥有一家生意红火的中国餐馆,你就帮着电话接单送孩子,可以说着流利娴熟的英语和老外对话,闲暇时间呆在自己的别墅上网听歌或开车四处兜风散心。对于流浪天涯的游子来说,你是幸运的,事业家庭都两全其美,美满的生活使你依旧鲜润如花。你是一朵幸福的花。
惠,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真想陪你到多年前的学校,那后山的漫天桃园,朵朵如锦的花儿下留影纪念,追踪少女时的青春笑颜。可是,那只能在梦中了,桃树,似乎在本地不多见了,只有公园的小径,零星的有花花朵朵,显得孤单无情调,没有以前爬山赏花的种种乐趣了,也找不齐当年赏花的同窗好友,个个劳燕分飞,留学扶桑的、谋生省外的,远隔天涯遥遥相望着。不要遗憾,生活总是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提高不断地聚散,拥有记忆,何尝不是值得追忆的?
桃花开时又逢君,虽然我们没有携手去赏花。
但花一直开在心里。很美。永远。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别十数年,再次相见,容颜未敢轻改,依稀宛如当年。可是,这十数年里的风雨往事,竟是诉不尽的--尘与土,重重堆积在心头,湮埋了太多太多的热情和欲念。人生自是有许多的重逢,只有一种最伤人心、最没奈何、最断愁肠,那便是,两情长久,却深知此生此世,再无相守相依时。
闲雅静逸的街边小店,竹篱藤椅,石墙木矶,空气中传来幽幽的伤感音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你……”苦笑着,面对面地坐着,几品小菜,冷冷清清地摆在中间,也仿若带着遗憾不敢言语,似多年的宿怨。酒杯在手侧,手在身侧,迟迟未肯举杯,想听完这一首熨贴到心里的词词句句,若是当年也这样懂得,就不会有如今的难以面对。终于,开了口。昔日一别,可安好?
杨柳岸的青春年华里,那生命最初的悸动,如织如诉,笑靥恬恬,柔情脉脉,青涩稚嫩的爱恋,却是此生最难忘记的姻缘迹遇。小桥流水处,两小无猜时。软语轻歌,记不清说过了什么,可那些羞怯又欣喜的感觉,还依旧丝丝入怀,历历在目,如今已是苒苒物华休。可安好?可曾安好?经年一别,人便如浮萍般漂泊无期,随风逐水海角天涯,处处无家处处家。仅是为了生活,或在山高水远处,或在繁华闹市中,辛苦奔劳,求得一己安身立命而已。流年去去,哪一个月明人独立的日子,几乎都会想起当时的年纪,想起那个携手赏月之人。哪一个凄清孤寒的静夜,都会有君入梦,辗转难以释怀。而记忆中的人,怕是早已忘了那个人面桃花的院落,还有院落中,那个素罗裙桃花面的笑容了。
暗暗伤感,未曾追溯前尘,也未曾细诉别后种种,其实,不必说,这些年,哪曾断过关于你的消息,哪曾不知你现下如何?你说,知道,因为也曾四方打探过我的音讯。仅此而已。已知,你早就另择佳偶,数年秦晋之好,她已变成你生命中更重要的情份。不,其实是你当年就选择了她,才任人面不知何处去,我又怎么会不知,于我,你是最初最真的情愫,此情可待成追忆;于你,我不过是天涯芳草,此花开尽彼花发。两心并未相许,竟已将你一厢情愿地放在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位置,形单影只江海寄余生,任千帆过尽,再难轻易为谁停留。
你借一句说辞:当年还小,不懂情义深重。只这一句,又怎么可能再换回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人都说,未完成的心愿,此生此世,都会牵念。也许,你便是我心头,那未完成也再难完成了的牵念吧,今生今世不能团圆,就期来生来世,或有相依相伴的一天。你不肯,一如当年,携起素手,四目相对,悲从中来,怎样?怎样才能让所有时光都回到起点,擦肩而过的瞬间留住佳期,覆水再收。怎样?怎样才能让这恍然顿悟般的情爱延续下去,补偿多年的寂寞委屈,破镜重圆。可是,一切都早已有了定数,又怎么是一句后悔,就能将往事抛舍,重新来过的呢?纵然肯将死灰复燃,纵然肯重赴沧海化滴水为你舍一次失而复得的机缘,然而,她必竟无过,怎忍心弃她于不顾,再把一个拥有着的人,从天堂推入谷底?既然是命定的姻缘,且让这份为难留在彼此之间吧,即是当初的选择,就要为这个命定的结果付出代价,原谅与否,再没必要说。
心头的结,怕是再也解不开了。芳华虽在,心已老去,虽然恋恋不舍,却也知道,往事不可常思常念,不过是空引愁情离绪罢了。共饮一杯酒吧,此生难料,若是知道此时此夜的无奈,就不会写一个“悔”字在心头了。烛影参差摇曳,我,在水一方,你,可知,我在水中央?那些所谓的心疼,都已变得苍白而脆弱,佳人无福听,君自不必说。从此,最好还是人分天各,你依旧做你的宫墙柳,春花秋月富贵荣华,锦瑟声里,心莫向天涯。我依旧做我的随风絮,年年岁岁心事难依,飘扬无迹,只影伴落霞。尘年的旧爱,像珍宝阁里的古玉,温润亲和,莹莹的光似剪不断的情丝,时时纠缠着离索秋心,再好,也不能变卖,更不敢轻易拿出来佩戴。该放的,总是要放下,林花已谢春归去,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