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写小说,还会写一些散文和评论。
比如有一位大家曾写了一篇《论他妈的》。
我就写了篇反击《论他爹的》。
文章大意是:
「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为何骂人只论他妈的,要我说,就该说他爹的……」
通篇下来,祖宗十八代都凑不出一个爹来。
有评论家说我的文字——「三分刻薄三分讥讽四分狂妄自大」。
我大言不惭回复:「民国文坛刻薄共一石,我独占八斗。」
所以你看,赵齐衢敢得罪我,主要是他不知道我战斗力有多强悍。
几年后,我学成归来。
我现在不仅会用白话文骂人,我还会用法语骂人了,并且交了好多个会白话文和法语骂人的朋友。
可我都回来了,赵齐衢还没解决婚约问题。
他爹和我爹都不同意取消婚约。
所以只能拖。
在法国这几年我也一直投稿写小说。
只是这几年我写的小说里,女主角总会先爱上一个油嘴滑舌、好色下流的男人,然后在伤心欲绝之后再遇到风度翩翩的男主角。
有读者对相似情节提出质疑。
我说:「就像罗密欧在遇到朱丽叶之前还爱过罗瑟琳,有前任才能体现出现任的好和合适。」
前任当然有几分参照了赵齐衢的形象,不过到底有几分不好说。
赵齐衢对此毫不知情。
几日之后,我在报刊上发现了一篇杂文评论。
杂文的笔名是古道。
写的内容却直批我的小说:
「余某日闲来读书,友人力荐的是当今畅销小说《飘摇城》。
「本以为是本战争小说,没想到却是借战争为背景的爱情故事。
「如今山河破碎,国家危难,吾辈不思进取,竟还满脑子情情爱爱!余羞与此等人为伍!……」
一篇文章大批特批,把我的《飘摇城》说得一文不值。
我气血上涌,当场奋笔疾书,怒写两千字反击!
「今日翻开报刊一看,顿觉双眼刺痛——
「原来是条断脊之犬在狺狺狂吠,吵到了我的眼睛。
「有的人做了人就想成仙,生在地上就想上天。
「你报你的国,我写我的书。你有闲情在这里骂我,不如想想为什么大家都爱看我的书,而你的笔名鲜为人知!
「你骂我莫不是想要借我的名来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