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目一横,扭头往我怀里钻:
「公主~他在挑拨离间!他坏~」
「双儿,你在说什么?」
宋行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直接笑得合不拢嘴。
季双儿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皇家标准,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她脑子坏了才会跟你走。
我在季双儿耳边轻吐:「那我让他滚好不好?」
「来人,快给驸马爷拖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来我的院子。」
季双儿这才高兴起来,盛了一碗鸡汤撒娇着要喂我。
宋行懿被架着拖出去的时候还在一口一个双儿,一口一个毒妇。
他身边仅剩的仆从实在看不过去,小声劝他:
「既然进了公主府,就要学会讨公主欢心,公主喜欢你,你就是咱府上的祖宗,公主不喜欢你,就是路过一条狗都敢对你撒泡尿。」
「这几天饿的肚子,受的脸色还不够长教训呢?爷啊,您别闹腾了,赶紧争宠才是要紧事。」
宋行懿理了理被弄皱衣襟,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着我的门前大喊:
「自古以来,夫唱妇随,哪怕是公主也是如此,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去争宠,想都不要想!」
「我看她就是故意打压我,想让我服软,你看好了,不出三日,她必然会自己贴上来。」
仆从摇摇头,第二天就申请去了别院。
听说是嫌弃宋行懿没出息,跟着他看不到前途。
那仆从说得没错。
在我的公主府,他不争,自然会有别人争。
饭后,侍女提议去竹林散步消食。
结果到了半路,一个个不是闹肚子就是头疼腿疼,只留我一人闲逛。
这会起了风,吹得竹叶簌簌声响。
隐约间,我听见阵阵琴音传来。
那琴声如泣如诉,幽怆哀怨,似涔涔细雨,夹着道不尽的忧悒。
这样忧伤的琴声我还是头一回听见。
我起了好奇心,顺着琴声往前走,寻到一处钓亭。
往里细看,入目是一双瘦削修长的手。
「谁在那?」
琴声突然断了。
琴弦绷开,在净白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人望了过来,清冽的男声也如琴音般幽怨:
「公主原是这样薄情寡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