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办的老师也火了：
「这位家长，你儿子刚开考就说其他考生在他耳边说话，可考场里根本没人说话，很安静。」
「监考老师把他送到休息室，想打电话给家长，他就大哭大闹，还把休息室给砸了，我们还没让你赔钱呢！」
我姐也不甘示弱，很快和对方骂了起来。
我淡笑不语。
她大概不知道，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就是能听到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再严重些，到妄想阶段，会幻想身边的人企图伤害自己。
然后，就会对身边的人动刀了。
我姐和招生办老师吵的这一架，以对方说「我们学校就算招条狗进来，也不招你们家孩子」而告终。
我妈叹口气，瞥了我一眼，开始抹眼泪：「我可怎么活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戴上耳机，开始刷抖音。
我妈尴尬地咳了咳，「小语，阳阳上小学的事，你能不能……」
「不能。」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懒得装了。
见我不装了，我妈也撕破了脸：「这件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我妈站起身，「你要是不管你外甥，我就去你学校的办公室闹，我天天坐在那不走。你不怕丢脸，就试试。」
我沉默了，妥协道：
「好，但我只能带着我姐去试试，结果我不保证。你要是非得去我单位闹，我也没办法。」
我妈这才露出笑容，「行行行。」
我很想告诉她。
她高兴得太早了。
我把我姐带到了负责师范附小特招的老师那里。
家长能力特别出众的，可以特殊录取。
但是，负责特招的老师一听说我姐是小学学历，没有工作，家里没背景又不能给学校捐钱，当即冷了脸色：
「抱歉，您孩子不符合特招的标准。」
于是，阳阳进了二类小学念书。
就这还是拿了二十万块钱走后门的结果。
要不然，他得去读三类学校。
阳阳上小学后。
我姐看着他只有个位数的考试成绩，把自己气病了，躺在床上五六天不能起身。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孩子的成绩就是提不上去。
听我妈说，我姐和我姐夫在备孕。
估计是想换个号重新开始了。
那怎么行？
我赶紧拎着东西回去看她，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我班里有个学生，文科不及格，但参加数学竞赛拿了奖，保送清华了。
我姐眼里瞬间燃起光芒，像是眼睛散发着绿光的狼。
她可能觉得，搞好一个科目，比搞好所有科目更容易。
我起身走了。
好外甥，你的福气在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