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确实笑了,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
我说:「你死不死,谁在乎。」
少年的面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
像是无法消化我的回应,宋燃整个人直愣愣地看向我。
抓着我的手的力道开始松懈。
一时间,我的心头再度升起期待。
眼见着他手指几乎全部要松开。
忽然,一声惊呼从旁边传来,随即喊救人的声音四处响起。
宋燃也回过神来,重新一把抓紧了我。
像是心有余悸般,他看向自己刚才差些松开的手,眼神有些复杂。
等我们俩双双被救上去后,他一改往日看见我就针锋相对的状态。
难得地有些沉默。
在我试图趁人不备再度翻身从护栏处跳下去后。
宋燃拨开了人群。
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分说攥紧了我的手腕。
「容姐姐的事还没有着落,你身为最大的嫌疑人,我有义务看好你。」
他说着,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红。
在发觉我在看他后,他便负气地别过头去。
某一瞬间,我在他脸上看见了些许……难过。
难过什么呢?
我不由得自嘲笑笑。
当初宋燃身为宋氏独生子,被父母生意上的仇家拐带丢弃。
男孩在贫民窟流浪,被其他儿童欺负,被恶狗驱逐。
到最后去无可去,躲进了巷口的垃圾堆里。
盛夏七月,四下都是飞蝇和臭虫,他宁愿忍受着垃圾堆刺鼻的气味,也不敢再踏出那条昏巷的范围一步,整个人就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和那些老鼠、蟑螂一起等待着腐烂。
那时候的他唯一做出的努力,就是出声叫住了放学从巷口经过的我。
后来,我将他从垃圾堆里牵了出来,将他清洗干净,又将父亲从前的衣物改小了换给他。
彼时的我也只有十二岁,把身为孤儿社区给的补助金一份拆给两个人用。
我是胎穿,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想起自己攻略者的身份。
我没有任何的金手指。
为了让宋燃能够有书读、有肉吃,我每天放了学就街头巷尾地走着去捡废瓶子,一到周末就去小餐馆中帮人洗盘子。
未满十八岁的童工是见不得光的,我的工钱比别人低上很多。
洗上四个盘子我才能拿到两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