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王八退宿,鳖不住校了。
我当场开麦:「乌鸦反哺的前提是曾经被哺,子女尽孝的前提是长辈有德,请问您有吗?」
太后浑身一滞,满眼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做过背调的我持续输出:「当年皇帝被人打成孙子掏光了国库,是他求着我爹让我做他的继后。嫁妆一车车填进国库,他才不至于皇位不保。我是你家的贵人,当是宫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凭啥我要给你当牛做马?」
太后颤着护甲指着我,气得满脸通红:「朱玉润你……你家不过是最低贱的商贾,我儿赐你皇后之位已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竟不知感恩,口出狂言!」
我扑哧一笑:「皇帝让我当皇后,可从没给过我皇后尊荣。这三年我受尽冷落,对所有人卑微讨好,可换来的只有冷眼和鄙视,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太后攥紧拳头,瞠目道:「你,你貌若无盐、无才无德,我儿对你已是百般忍耐,你还不知足?」
我翻个白眼:「先皇后是病逝的,显然是被你儿子的高颧骨给克死的。他二婚、不洁还是吃软饭的凤凰男,我知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什么时候男人和某些女人能拿那套世俗的评判标准评评自己?一评一个不吱声。
「放肆!你……」太后气得从贵妃榻上站起来,起得猛了有点贫血,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她身边的嬷嬷又忧又气,对着我厉声道:「皇后别再对太后娘娘不敬了,赶紧把这个月的孝敬放下就走吧!」
小英见状,下意识就要把锦盒呈上去。
我捏住她的后颈把人扯回来,皮笑肉不笑道:「第一,我朱家于皇家有恩,只有皇家报恩的理,没有朱家上赶着巴结的理。皇家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大不了跟皇帝和离,把嫁妆搬回娘家,每年朱家的上贡你们也别再惦记;
「第二,我不搞霸权,我就要个公平合理。这个皇后之位既然是我们老朱家出钱买的,那就得买得值。该有的尊重得有,应得的地位得给。如果做不到,参照第一条。」
「第三——」我盯着那嬷嬷眯了眯眼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宫颐指气使?」
嬷嬷浑身一抖,求救式看向太后,而太后还在懵圈中说不出话,她便只好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我大步踏出殿门,只觉得替原主出了口小小的恶气。
小英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您跟太后皇上撕破了脸,皇上要是派兵把朱家抄了可怎么办啊?」
我伸展了下双臂道:「你以为他不想吗?他能抄早抄了。我跟我爹通过气儿了,朱家的势力遍布全国、盘根错节,但凡他敢动一根手指头,这江山分分钟能易主。」
小英瞅我一眼,又瞅了我一眼。
我「啧」一声:「有屁就放。」
小英小声嘀咕:「这三年您委曲求全过得比狗都不如,早知道悬梁能变这么厉害,奴婢就该早点把您吊上去。」
我:「我谢谢你。」
我大战恶婆婆的事迹转眼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帝知情之后非常震怒,震怒地把罚我吃素半年的圣旨给收回了。
并且给我宫里的小厨房新招了八个菜系的厨子,估计是想吃死我。
除此之外,他还暗中把给皇后的份例做了上调。
这些就算了,可怕的是,太监来传话说今晚他要来我这儿睡。
大可不必啊,兄弟!
脏黄瓜不是奖励,是惩罚。
我当即回绝:「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皇帝听懂了,当晚他没来。
派人把我大姨妈抬来了。
我跟我姨妈一看就是一家人,都是一脸的福相。
姨妈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你最爱的叫花鸡,你娘急急忙忙亲手做的。这还是你嫁人以来头一回召见娘家人,你爹娘老羡慕我了。」
从京都入宫一个时辰的路,秋凉风疾,叫花鸡入口却还是温热的。
原主是被家人宠到大的,入了宫却被所有人欺负,连家人都不敢见。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
「钱够不够花?」姨妈说着,开始拆头上的金饰,拆完头上的,又从袖口掏出一卷卷票子,掏空袖口又开始脱袜子,「我给你带得足足的,就怕你不够花。」
我跟小英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她准备往肚兜里掏的那一秒,我果断制止了她:「够了姨母,真够了。」
姨妈勉强收手,疼惜道:「你从小就是金枝玉叶,弱不禁风的,哪吃过什么苦啊,我瞅你瘦了好多。」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润的身材。
这已经是瘦了?
姨妈情到深处甚至红了眼圈:「皇后这活儿你能干就干,不行就把皇帝开了,回朱家娇养着,昂。」
我感动之余震了三震。
把皇帝开了?
看来我在太后面前放的狠话根本就不算狠。
尽管不舍,我没让姨妈多待,毕竟后宫不是个干净地儿。
姨妈走后,皇帝上门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