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三夜。
我都不知这次我能不能活着熬过这三个日夜。
况且,我不要再讨好他们了。
我站在蒲团前,垂着眼,不肯下跪。
父亲摔了茶盏:
「反了你!」
「你母亲生你养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我沉默。
父亲更怒,喊着管家要上家法。
卫洵捏了捏我的手:「跟我道歉。」
我侧目望他。
他黑色的眸底盛着势在必得:「跟我道个歉,我替你说话。」
我咬牙,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径直跪在了蒲团上。
跪吧。
早死早超生。
我再也不想多看这群人哪怕一眼了!
卫洵从牙齿缝里漏出来一句和谢允一模一样的话:
「我看你能闹到几时!」
9
谢允和卫洵,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逼我让步。
从前跪归跪,一日三餐不会短我的。
这次大抵是谢允吩咐过了,三餐都只有白粥。
从前到了夜晚,卫洵总会支走下人,让我歇息几个时辰。
这次他同谢允一左一右,整夜地盯着我。
他们都在等。
等我服软。
等我求他们。
我偏不。
我一丝不苟地念着经,只当是提前替我自己超度。
我腰都不弯地跪着,反正久了,也就麻木了。
我努力让自己去想一些开心的事。
却发现,我这短短的一生,实在贫瘠。
出生就被乳母换走,没几年,她生了重病,将我卖给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