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彻底死心。
原来顾黎真的不爱我。
我真傻，我真蠢，我真贱！
我居然到现在才肯承认现实。
小时候，顾黎曾给过我一颗糖，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糖。
但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施舍。
我在他眼中，和路边的流浪狗并无分别。
我本来就是个私生女。
爹不疼，娘不要，就连养我的外公外婆也十分不待见我。
他们给我一口饭吃，却总是叫我小杂种，埋怨我毁了妈妈的一生。
没有人爱我，是顾黎给了我被爱的幻想。
他曾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不许任何孩子欺负我。
他还用零花钱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带我去吃炸鸡，吃汉堡。
甚至我人生第一口辣条，都是顾黎分给我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甘甘情愿跟在他身后，做了他20年的小尾巴，小跟班。
原本他对我也算不错，就像对着那群跟他混的兄弟，他从没亏待过谁。
直到八个月前的某个晚上，顾黎和陈洁瑜分手了。
他喝醉了。
他吻了我，他睡了我。
第二天，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做他的小尾巴。
可一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3
我怀揣着某种莫名的，忐忑的心情，把这件事告诉了顾黎。
我的心仿佛劈成了两半，一半悲观地认为，顾黎一定会让我打掉这个孩子。
一半又暗自期待，期待顾黎能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
顾黎沉默了几秒，而后说：「结婚吧。」
我当时都愣住了，喜极而泣。
我抱着他，哭得脸都花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捧着我的脸，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嫌弃，「哭得真丑，像路边的小野狗。」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笑得胸腔震动，「嫁给我就这么高兴？」
「高兴！特别高兴！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我踮起脚尖吻他，他没躲，宠溺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