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算是我的老毛病了,高中时就有,所以就算疼得去医院做了检查,我也没太在意。
进家门后,秦慎特意叮嘱了阿姨菜要清淡一些。
结果我还没咽下去两口饭,就疼得滚倒在地上。
胃里像被火燎过一样,一瞬间只剩那块儿被扯着神经。
我感觉我被男人抱了起来,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可我没法儿回应,太疼了,比死还疼。
我就只能揪着他的衣袖,感觉他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扣我的手,问我怎么了。
后来我的意识就不清楚了。
陷入一片昏暗,半睡着的时候,还感觉腹部像被绞动一样疼。
然后我就梦到第一次见秦慎的时候。
那时他是大学辩论社社长,我学长。
我刚进社团,没认识的人。
他看我孤零零的,就坐在我身边,说他们缺人,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组队,他带我,打全国的辩论赛。
那天打赢比赛跟他们去看烟花,我才知道,秦慎是辩论社社长。
怎么可能缺跟他一起打辩论的人。
……
他这人就是,温柔,总让人觉得他对你特好,好到有非分之想的那种。
可事实上呢,他的心很冷,没把任何一个人放在过重要地位。
这是我跟他结婚的第三个年头。
彻底明白过来的事情。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在家中的卧室里。
落地窗外倒映着阴沉的天幕,似乎刚下完一场大雨。
男人就坐在我床边,换了套居家服,似乎也才刚洗完澡。
「喝口水,然后再测下体温。」
我夹着体温计,温热的水送到我唇边,然后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乖。」
乖……啊。
好像,在他面前,我总是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而他呢,他扮演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可事实上,他在外面女人换个不停的事儿,是个圈内人都知道。
我俩的婚姻像是一场摇摇欲坠的舞台戏,大家都不捅破,以为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
腹部好像不怎么疼了,取出体温计,也不烧了。
我看向窗外,男人在阳台上,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歪了歪脑袋,细碎的霓虹落在他英挺的眉眼处。
他拿口型朝我说:「睡着时就嚷着要烟花。玩不玩?」
「夫人睡着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说着烟花什么的。」
「先生就冒着大雨开车去买,身上全湿了,那一袋袋烟花倒完好无损。」
阿姨进门拿走水杯时,忽然感慨了几句。
「现在的年轻人呀,太浮躁,像你们这样的不多,不容易。」
「所以,要珍惜眼前的人啊。」
……
我提着裙子走到阳台时,想的就是阿姨说的那句话。
要珍惜眼前人。
胃,似乎还没像今天这样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