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补充：「真想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喝。」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又把目光转向经纪人：「还有你，你也是。」
经纪人：「……」
经纪人：「不是，怎么你连自己人也要攻击吗？」
江绾拧眉：「不就说两句话嘛，你急什么呀？」
我微笑：「我是替你着急。连豆腐都有脑你却没有，真是令人惋惜。
「刚才的事儿我没跟你计较，你就觉得我给你好脸了是吧？还有脸往我跟前凑。
「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
「我有密集恐惧症，一靠近你这种心眼子媲美马蜂窝的人我就觉得恶心。
「你还真是屋里挂串葫芦就敢把自己当大爷了。」
江绾越听越面如土色，看上去很想扑过来咬我，但又顾忌人设不好发作。于是最终只指着我，徒劳地发出了一个单调的音节：「你……」
我：「你什么你？你神金。你眉毛下面挂那俩窟窿是用来喘气儿的啊，没瞎就好好记住我，没事儿别再来我跟前犯贱。
「说话就说话，再敢在采访的时候带我出场，我把你门牙给掀了。」
戗完她，我脚底抹油转身就走了。
经纪人跟上来，杵在我旁边无语道：「树子，我觉得你他妈好像明天下雨的反义词——暗地抽风。」
「……」
活动现场有不少时刻关注舆论动向的合格的社畜，转头就把刚才偷偷拍的我骂江绾的视频挂到了网上。
配文：【第一视角偷拍，点击就看当红女明星活动现场撕逼。】
江绾显然也看到了这段视频，在和人谈笑风生的间隙，百忙之中抽空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抬头和善地朝她笑了笑，并且挂着那抹微笑跟她做了个「傻逼」的唇形。
江绾眉头狠狠一皱偏过了头，我低眸继续翻看评论。
【什么，有女明星骂人？哦，是沈青树啊，那不奇怪了。】
【哦，她骂的人是江绾啊，那更不奇怪了。】
【笑了，我怀疑江绾根本就是抖 M，下次别骂了，怕她爽到。】
【我说你们娱记能不能偶尔也拍点新鲜的？她俩吵架有什么可稀罕的，哪天不吵了我才会觉得奇怪。】
【别说这个视频里好像还真有点儿新鲜的东西，你们把进度条拉到一分三十二秒！】
【啊啊啊看到了，后面背景那堆人里，池嘉言帅得好突出啊，哈哈哈！】
【不是，他帅不帅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直在看沈青树啊，一直！】
【啊？角度问题吧。】
【肯定不是角度问题，他就是在看！而且是那种既小心又不太清白的眼神，隔这么大老远我都觉得他俩也是有点儿暧昧了。】
【结合一下昨天的热搜，所以他喜欢的人是沈青树？】
【秘书呢！十分钟之内我要他们俩的全部资料！】
……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不自觉用力把下唇咬得微微有些发疼。半晌后才回过神，按照评论区说的，把视频拖到了一分三十二秒。
从那一秒钟到再往后延至少五秒的时间里，池嘉言站在我侧后方离我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只手端着酒杯，稍微侧着身在听别人说话。可他的目光，说不清是有意或是无意，在那五秒钟里，的确是一直落在我身上。
他是在看我。
我猝不及防地感到心跳变快，为了一个此前我的确设想过却又觉得根本不可能的念头。
经纪人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次绕到了我旁边来，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地问我脸为什么这么红，是不是这里暖气温度太高了。
我摇了摇头。
我道：「你说池嘉言会不会真的喜欢我，有这种可能吗？
「可是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啊。」
经纪人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要不你直球一下直接去问问他？就说，『喂，男人，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种和他不太熟的？」
我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原汁原味，纯正神金。
经纪人没再说话，坐到了我身边，和我一起撑着下巴沉默地望着池嘉言的背影。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感慨：「还好我不谈恋爱，猜来猜去，感觉很容易会变成神经病。」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在这时，旁边突然冒出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经纪人的肩。
我和经纪人同时都被吓了一大跳，一声「卧槽」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那只手的主人神色莫名地滞在原地看着我们。
「卧槽什么卧槽？你俩好歹也是在圈里混的，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
来人是池嘉言的助理，圈内驰名自来熟。我和经纪人不止一次疑惑过他这种话痨是怎么能在池嘉言身边待得下去的。
「不好意思啊。」经纪人面色平静地对他说，「以我和她的素质，那词儿对我们来说压根就不是脏话，充其量也就能算个语气助词。」
助理笑了笑，佯装有正事要谈，凑到我们跟前神秘兮兮地往池嘉言那边看了一眼，细声道：「咱们好不容易才见上一次，我跟你们说个秘密呗。」
我：「不听。」
助理道：「关于池嘉言的。」
我大受震撼：「你老板的事儿你就这么随便告诉外人吗？」
助理：「我嘴上没把门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