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强迫的,大部分则会养女儿一辈子,甚至送去乡下隐姓埋名找个殷实人家嫁了,只有最迂腐的才会执意弄死女儿。
她这句话说得含蓄,但话里的威胁明明白白,若在场的不依不饶,她也可以编出些捕风捉影的话,让接到帖子的小姐们也受非议。
以宋府的势力,这是完全办得到的,那些夫人咬牙切齿地「你」了半天,还是只能低头认了这个说法。
宋夫人,当真是位殚精竭虑的好母亲啊。
只是可惜了。
因为那位男子刚开门就反应迅速地拿衣服遮住了脸,所以宋夫人才敢说出这样的瞎话。
当那位男子遮脸的衣服被扯下来的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三皇子早没了慌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宋夫人,你刚刚是说本皇子强迫了你家小姐吗?」
「可本皇子现在觉得头晕脚晕,浑身都晕,还以为是令千金给我下了药呢。」
一副惫懒模样,竟是跟宋夫人一个想法,把错处全栽给对方。
宋夫人的面色唰一下全白了,一个皇子,不是她这个内宅夫人能处理的,同时跟着面色白了的,还有徐夫人。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徐小姐,小声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去前面把老爷叫过来,告诉他这里出了什么事。」
徐小姐拽住那个嬷嬷道:「清风楼今日有很多大人在那里论诗文,宋大人想必也在,嬷嬷顺便找个人去通知吧。」
在那里论道的不止宋远峰,还有朝中近半数的文臣,其中自然有和宋家、三皇子不对付的,今天这个日子是徐小姐挑的,于朝中关系,总是她这样的世家小姐懂得更多。
宋锦月穿上了衣服,可她瑟缩得更厉害了,站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这件事如若在内宅发生还有她一条活路。
但现在对象是三皇子,三皇子的未来岳家是武将,她的父亲是文臣,在文臣武将里搅和不清,其他皇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今大半朝臣都知道了,这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风月之事。
三皇子如何尚不可知,但宋锦月,她没有生机了。
大人们是不会来女人堆里的,有人来请了三皇子去前院议事,剩下的夫人也装看不懂宋府赶人的暗示,全都在院子里等着。
「母亲,母亲你会救月儿的对不对,月儿以后会乖乖听你和父亲的话,你别不要我。」
宋锦月像只可怜的小猫窝在宋夫人怀里,她知道宋远峰有多狠,只有做母亲的才会尽全力想保她一条命。
可她忘了,宋夫人不是她一个人的母亲。
宋大人身边的管事过来朗声说宋家要将宋锦月沉塘以儆效尤的时候,宋夫人是抓着不放手的,但等那位管事弯下腰道:
「夫人,大人说请您想想少爷,小姐己身不正,这是她当受的惩罚,受完了,宋家便还是有规矩的宋家,宋家的其他孩子,也还是有风骨的好孩子。」
宋家的大少爷,二十四五的年纪,今朝一鸣惊人,六元及第,他本有才名,却还是有才得出乎了所有人预料,让宋府更上了一层楼。
听完,宋夫人那双不放的手也就放开了,是人心里都有排序,我们的命在宋锦月的名声面前一文不值,可如今她跟宋家比,轮到她一文不值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夫人喊道:「若不是父亲帮我挑了那样一门亲事,我何至于替自己谋划,大哥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回应她的,是宋夫人抿紧的唇,和跃跃欲试上来要抓她去沉塘的下人。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她把宋夫人往前一推道:「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宋家的姑娘,你们没有权力处置我。」
推完,趁众人没反应过来,从一条她之前偷情走的小道跑了。
宋锦月比我想的更有求生欲望,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成全她,我在徐小姐耳边轻语了几句,她的人就以帮忙的名义捣起乱来,成功放走了宋锦月。
青岩寺的一桩风月事,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寺庙里除了权贵,平民也会去拜,遮都遮不住。
民间都在乐此不疲地说着这些皇子贵女不知廉耻,那张床也从八张大越传越邪乎,有人说他当日也去看了,分明有十八张那么大,他们不敢直接说宋相爷家,都亲切地用宋大床来指代。
朝堂上,宋远峰在几个皇子中一直都是中立的,为着这个立场,他才给宋锦月找了个不突出的婆家,皇上才信他,现在政敌们都一拥而上,攻击他早就是三皇子的人,他只辩解说是家有不肖女。
三皇子那边,徐小姐的父亲最终决定倒戈,下了大力气攻讦,务求一次打得他缓不过气,而三皇子同样把锅抛给了宋锦月,说自己是被迷惑,是宋锦月使了手段。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知梅留在府中将她们三家的家人集合到了城门外,徐家安排护送她们的人就等在那里,徐小姐答应会帮忙给我们造新的户籍,去江南小城安家生根。
这也是我必须找上徐小姐的原因,既帮她避免上辈子的悲剧,也为我们自己谋一条生路。
我把娘跟妹妹托付给了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