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赏银本就是府中定数,我怎好违背?」
那都是百年前先祖立下的规矩了。
若要按府中定数,她一月的月钱都不够买那些零嘴的。
可如今谁还在意呢。
靖武侯府的营帐恢复了往日热闹,人人都赶着奉承,说父亲清廉,嫡母节俭,是护卫们见父亲不在,竟敢怠慢主家。
至于我,与嫡母交好的夫人们眼睛都不眨一下:
「叶姑娘懂事孝顺,都是叶夫人教养得好。」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嫡母苛待庶女、克扣护卫的事,就这样轻飘飘地盖了过去。
5
我刻意减少了饮食,待到回京时,人已瘦了一圈,比嫡母更像重伤初愈。
就连皇后召见我时都吃了一惊。
我只笑了笑:「臣女自幼习武,耐得住这些。」
皇后身边侍奉的人里,已不见了宫女锦心。
「这丫头卧病在床,本宫便准了她休息几日。」
咯吱一声,皇后剪断了花枝,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如折翼飞鸟,落在地上。
皇后容不下一个跟随她多年、却在背地里帮别人暗害她的侍女。
人之常情。
我捡起地上的花。
「臣女有个蠢法子,想说出来博娘娘一笑。」
从皇后宫中回来,我仍旧去嫡母院里伺候。
我捧了药碗送到她面前,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抹着眼泪长吁短叹。
一会儿说幸好弟弟的伤并无大碍,一会儿说当日要是我在就好了。
就是不提让我放下药碗。
这种暗暗的磋磨往日也不少,但我知道,今天不一样。
前世的这一天,嫡母端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