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不同意呢?」
我轻轻叹息一声,看了眼不断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沈清棋,恰逢车身即将到达隧道出口,刺目的光让我下意识闭眼靠在车后座。
再睁眼,回到了八年前。
6
不同于姜露和裴野之间的正面不和。
我和沈清棋之间还维持着一丝体面。
偶尔被老师叫去一起研究压轴题时,还需要不计恩怨地正常讨论,然后听老师鼓励:
「你们俩不仅是高考路上的竞争对手,更是并肩同行的合作战友,苦读十多年,终点就在眼前了,可千万不能被任何事影响。」
我笑意盈盈地点头,前世从未停止学习的好处就是当我重回高三时能够迅速捡起埋在记忆深处的课业内容,因而我的成绩回到原有水平后不会再被轻易影响。
受到影响的是沈清棋。
联考前一天是他生日,苏静宜在晚自习结束时送了件礼物给他,是只不算很贵重的手表,有人瞧见起哄笑着说了句:
「啧,手表不就是表白之意咯。」
「是吗?送只破手表就造谣人表白了?」
回应的人是裴野,他极为不满地瞪了眼对方,视线若无其事地从沈清棋腕上的手表划过。
大事面前最忌心神不定。
我不知道苏静宜的目的是不是暗暗表白,但沈清棋一定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考试结束后他的名次罕见地跌下前十。
试卷上有多处不知原因没写的空题。
而我,在通宵奋战后重回第一。
这一局,我胜。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上次赌局结束后他赢得的那个要求。
从前我们输输赢赢,每次提的要求也只是普通的请吃饭或是一套最新模拟试卷,唯独上一次不同。
笔尖刷刷落在纸页上,那晚我立起试卷歪着脑袋悄悄问他有没有想好提什么要求,姜露说学校附近新开了家烤鹅店,味道很不错,我也知道书店新出了最新模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