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京乃至北国又或者说这大千世界,若没了温知闲会怎么样?
祁砚京从来没有想过。
此刻他只觉异常洒脱,他又可以变回六年前桀骜不驯的祁小侯爷,再也不用被女人约束……
之后的每一日。
祁砚京都会让管家安排每日杂事。
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都未能达到温知闲的标准,就连所送糕点吃食味道也不同。
十日后。
天色未亮,祁砚京就起身了。
府邸的下人们都还没起来。
祁砚京只能自己点了烛,去书房查看公务。
原本一直整理好的书籍,如今摆在书架上杂乱无章。
祁砚京不由得蹙眉,刚要去拿一本四库全书,忽然就被书架上贴的一张纸给吸引了目光。
他揭过,就见纸张上,写着娟秀的毛笔字。
“砚京常拿的书,要摆在最明显得位置,切不可忘了。”
祁砚京眸色一暗,将纸张随手丢弃。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记的?
他拿过四库全书,还没翻开,上面又贴了一张纸,竟然和书架上写的一样。
祁砚京心猛地一紧,接连拿下几本书。
不出所料,上面都贴满了纸条。
“申时砚京会到书房,要提早备好纸墨笔砚。”
“子时趁砚京休息整理书。”
“不可弄混书籍,砚京会生气……”
“……”
祁砚京默默地看着这些纸条,眸色沉沉。
他哪里还有心思再看书,几步朝着客厅走去。
府邸今日伺候祁砚京的小厮迟迟才离开,他看到祁砚京已经起身,忙磕头。
“侯爷,小人昨夜睡昏了头,起来迟了,还望您宽恕。”
祁砚京狭眸望着他认错的姿态,一瞬的想起了温知闲。
当初她无意中将四库全书中的一本放错了位置,他便恼怒质问:“你不是自诩知州千金,知书达理吗?怎连书籍位置都记不住?”
“本侯娶你回来,不是摆设!”
祁砚京许久回过神,却也只是冲小厮摆手,没有说重话。
“下去吧。”
小厮走后。
管家将今日的早点让人摆上来。
祁砚京坐在餐桌前,举止矜贵地吃了一口,不由得蹙眉。
“这粥和玉枣糕味道为何与温知闲买的不同?”
祁管家闻言走上前,在征得祁砚京同意后,拿起一块尝了尝。
“侯爷,我们买的玉枣糕一直是这个味道。”
这时一旁伺候的丫鬟忍不住开了口:“侯爷,您以前吃的玉枣糕和粥,不是买的,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理整家獨費付βγ
祁砚京听闻此话,眸色一紧,嘴里的糕点顿时没了滋味。
所有的心情仿佛都因为丫鬟提起的那一句夫人消散殆尽。
祁砚京不想再留府中。
他让人去请了几家贵族公子一起出去喝酒。
风雅阁。
是尚书之子上官楠在外的私产。
听闻祁砚京过来,他赶忙去上等厢房迎接。
“封侯,你这般早来这里,家里那位可同意?”
温知闲是知书达理,但却不准祁砚京多喝酒。
几年前,祁砚京被好友们劝酒,温知闲过来竟替他挡下了足足十碗。
为此,还差点闹出了人命。
从那以后,上官楠就知道封家这位内人,不是一般女子,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敢再劝祁砚京喝酒。
“她闹脾气,回家省亲了。”祁砚京知道温知闲不是真的想和离,不就是想借回家让自己服软?
这话一落,厢房内一时寂静不已。
上官楠尴尬问:“省什么亲?三年前,温南突发洪水,温知闲爹娘为救黎民早就以身殉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