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下意识护着我那一幕,我终于决定问他:“朗木,你喜欢我?”这是个问句。
他点点头。侧颜也很好看,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说完还弯了弯嘴角。
我也笑了,喜欢我便好,“你会对我好吗?”我又问。
朗木肯定的点点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真诚。
我说道:“我叫蓁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不用叫我公主,叫我的名字便好。”
名字是母妃起的,父皇当年都忘了我了,母妃自己取,她只知这一首乐府诗,便用了。
我笑盈盈地看向他:“你叫一遍。”他唤了一声“蓁蓁”。
朗木啊,多希望能在这草原过的无忧无虑一些,多希望我能如愿。
日子一天天过着,郃族生活肆意,简单,早上睡醒后,朗木已经下朝了,郃族政事也不甚繁忙,一起用早膳,有中原的,也有郃族的,做的精致美味,看看书,练练字。
他还负责学堂之事,贵族子弟都入了学堂,学汉文化,郃族没那么多规矩,我也可以去看,听着他们摇头晃脑读着诗词,勾起了回忆。
巽朝时,公主也要上学堂的,咿咿呀呀的跟着太傅从诗词学起,回去给母妃读,她也不再只知道一篇“桃夭”。
有时在清漪阁抱着琵琶弹奏一曲,朗木就在旁边静静听着。听的入了神,除了母妃,在没有人这样静心听我弹琵琶过。
隔几日便进宫,和大妃许宜欢聊聊天,在府邸也很自由,不少侍女都会说些汉话,交流起来也不难,我也学起了郃族话。还试着学骑马,朗木手把手叫我,在草原上,洒脱极了。
渐渐便不会再想巽朝那些事,那些不怎么开心的过往。
郃王喜欢打猎,赛马,朗木和大王子陪着。朗木骑术很好,在马背上时,与面对我时简直判若两人,在我面前总是话少,甚至显得安静温润。在马背上,却是别有一番张扬,其他人都显得有些逊色了。
整个草原,我只看着朗木,便看不见其它人了。
许宜欢的儿子叫凌彦,她说巴图喜欢中原文化,取了郃族名字,但日常用着汉族名字,郃王与大妃随性,也不在意。
凌彦小团子般,一开始还拘谨,熟了后也不怕我,和我呆在一块,说天说地的。
有一次,天真的问宜欢:“母妃,要是朗木叔叔不求祖父,是不是婶婶就不会来草原了?”
许宜欢有些尴尬,捂着凌彦的嘴:“小孩子别瞎说。”
我却是听懂了,只是朗木怎会认识我?
远处朗木下了马,朝我走来,自然而然拉着我的手,许宜欢摇摇头,佯装叹息:“我是羡慕不来了,巴图那个呆子!”
巴图却是抱着凌彦玩去了,一大一小,不亦乐乎。
晚上,我往朗木那边靠了靠,天有些冷,手伸进他被窝,身子还挺暖,于是我缩进他被窝里,他有些惊讶,我狡黠的笑着说:“搂着我,我嫌冷。”
他搂住了我,我枕在他胳膊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声,碎碎念:“好歹我也是和亲的公主,咱俩是夫妻,以后还是别这么生分,睡一个被窝挺好。”
难得他“嗯”了一声,我又嘟囔着:“要是我抢被子了,你也抢一抢,我睡的实,没关系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嗯”了一下。
母妃同我讲一些情爱故事,说女子不必被封建礼数拘着,喜欢便说喜欢,何至于扭捏着。
我觉得来草原很幸运,遇见朗木也很幸运,没想到这一切其实是他争取来的。原来早早就喜欢上我了。
我自觉姿色尔尔,虽是公主,却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被和亲,却意外的过的这样开心。巽宫只知我嫁的偏远,蛮族之地,落后简陋。却不知这深得我心,郃族的一切都简单的可爱。
还有个一心对我好的朗木,我走到哪,他都跟着,教我骑马,喜欢果酒,他便给我备了好多。我畏寒,殿内温暖如春,每次看向他时,他都那样温润的看着我,或有些害羞,转瞬看向别处。
“朗木,亲亲我。”我斗胆说道。
朗木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偏头,轻轻吻了我的侧脸。
许是来这后,受许宜欢影响,我也性情变得外向许多,我主动吻上了朗木,他一瞬间的愣神,也回应着我,逐渐转为主动。
这样温柔的人,连亲吻都是极温柔的,却又是让我沉醉的。
纠缠分开时,唇边还是朗木的气息,我说,朗木,我也喜欢你。
一夜的缠绵,痛,又悸动着,朗木是耐心的,温柔的,深情的,消散了我心底最后的紧张害怕,最后不知何时,才累的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有些晚,许宜欢在我屋里,见我醒了,笑说:“终于醒了,可见昨晚累着了。不过二弟倒是起的早。”
我禁不住她说,羞着朝她扔了枕头。